〖另一演区的灯光起。程卓手握着黄玫瑰走过去。
艾扬  （发现程卓，急忙起身。）回来啦！谈得怎么样？
程卓  还行！
艾扬  晚饭吃了吗？
程卓  吃过了！你呢？
艾扬  没有，想等你一块吃！
程卓  你知道我会在外面吃的。
艾扬  我不饿。
程卓  喏，这花我是送给你的。
艾扬  黄玫瑰！谢谢！
程卓  （坐下）一个客户……
艾扬  我又没怪你。
〖艾扬点上蜡烛，然后又点上蛋糕上的小蜡烛。她拉灭灯，温馨的灯光下。她把蛋糕端到程卓面前。
艾扬  程卓，祝你生日快乐！（程卓欲吹灭蜡烛，被艾扬制止。）许个愿吧！（程卓听话地合掌许愿，然后睁开眼，猛地吹灭蜡烛。）
〖在蜡烛的熄灭的轻烟中，他们默默地对视着。
程卓  我刚才许愿说你死后不会上天堂！
艾扬  你才不会上天堂呢！
程卓  对，我是一个肯定要下地狱的人，所有才不想让你上天堂。
艾扬  神经病！不过也无所谓，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至少刚才你说的话让我感动！
〖她转身起弄了两盘蛋糕，递一份给程卓。
程卓  我吃不了那么多，你知道我在外面吃过了。
艾扬  今天是你生日，当然得吃。这是我特为给你挑的，你最喜欢吃的那种。程卓，我想把那份工作辞了！
程卓  李总不是对你挺好吗？再说这也是你的专业，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艾扬  可我不想每个星期都与你分开。程卓。（程卓沉默）你能搬回来住吗？（程卓依旧沉默）喂，我问你话呢！
程卓  （放下手中的盘子）干吗我每次回来你都要问？我搬回来了又有怎样？能改变点什么吗？上次我不是搬回来了吗？又怎样？什么都没有变，我……
艾扬  你干吗这么大声，怎么了？
程卓  （试着静下心来）可你总是问？
艾扬  可这是问题呀？
程卓  那你干吗总是问？
艾扬  你说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程卓  你问的我怎么知道？
艾扬  是问题就总得解决吧？
程卓  是呀，那我们不是在解决吗？
艾扬  解决什么了呀？
程卓  是呀，我们不是试着分开了住了吗？一个星期七天，分开五天，只是两天在一起，你还要怎样？
艾扬  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程卓  那你说问题在哪？
艾扬  我不知道。
程卓  不知道，那你刚才说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艾扬  我不就是想让回来住吗？我怎么了呀？你不搬就算了，你爱怎么住就怎么住好了，你以为我希望你搬回来呀？
程卓  刚才是你提的。
艾扬  可我只不过是提提……
程卓  艾扬，我们能不能不吵，今天是我生日，我们开心一点，好不好。
艾扬  是呀，你当然开心了，你一个人在外面逍遥，我却象傻子一样在家等你。
程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有一个客户。
艾扬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牺牲一点？
程卓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牺牲一点？
艾扬  我不是已经牺牲了吗？等你等到现在。
程卓  我不是指这件事。
艾扬  那刚才是你说的。
程卓  我是指工作，我得工作吧，我得赚钱吧？
艾扬  你以为我就不工作了？我又没花你的钱了。
程卓  我又没说你花的是我的钱。我这么累，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艾扬  我不是说了吗？再说，我凭什么说给你听，凭我在家等你老半天？
程卓  我不是这个意思。
艾扬  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卓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干吗要说给你听？
艾扬  你真他*的没劲。
程卓  才知道？
艾扬  你……你就不能耐心一点，耐心地听我讲完。
程卓  我都耐心了好几年了。
艾扬  你怎么得理不饶人呀？
程卓  本来就是吗！你以为我刚认识你呀，现在我没那份耐心了。
艾扬  你怎么象是到了更年期。
程卓  你才更年期呢？你别牛，你试试，你他妈找个男人，包准不到三个月，准烦你。
艾扬  那你干吗不找个来试试，你以为你有多好呀？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程卓  结婚都两年多了，我算是够有耐心的了。
艾扬  哎，好象全是我的错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程卓  我怎么就没关心过你。你说我们总吵架是因为总在一起，彼此都没了空间，于是我搬出去了。
艾扬  那也是你自己想搬出去。
程卓  公司离那么远，我有什么法子。
艾扬  那你说的冠冕堂皇的，好象你是因为我才搬出去的。
程卓  本来就是嘛。要不，后来，你又说这样不象夫妻，你要我回来住，我就回来了，可回来又吵。
艾扬  那是你自己在找茬，你活该。
程卓  我是活该，我是搬出去了啊，那你又说要我搬回来干什么？
艾扬  你以为我想你回来呀？
程卓  你以为我想回来呀？
艾扬  我没那么认为。
程卓  每天挂着个脸，象是欠了你一辈子似的。
艾扬  谁每天挂着个脸？你说清楚。再说，我凭什么要给你笑脸，你算是那根葱呀？你养了我了？你买了我了？你出得起那个价吗？
程卓  那得看值不值得。
艾扬  我就是白搭也不卖给你。
程卓  你怎么说话都没了廉耻。
艾扬  你才没有廉耻呢。（咣的一声，艾扬把一个易拉罐摔在地上。）
〖程卓猛地坐在沙发上。沉默。
程卓  为什么我们总是这样，你总是要摔东西？
艾扬  我不想被你气死！
程卓  为什么你就不能心平气和？
艾扬  为什么得要我心平气和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宽容一点，你是男人。
程卓  为什么男人就要耐忍女人，而我总要忍耐你呢？
艾扬  你忍耐我什么了？
程卓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艾扬  那又怎样？
程卓  我跟你好好说话呢？
艾扬  是呀，我是在好好说话呀！
程卓  你这是好好说话吗？
艾扬  我这怎么不是好好在说话呀？
程卓  这不是绕口令。
艾扬  谁跟你绕口令了？
程卓  你就不能不说呀？
艾扬  我又不是哑巴，我为什么不说？
程卓  那你说吧？
艾扬  我偏不说。
程卓  你不说，我说。
艾扬  那你说好了。
程卓  我……（一时语塞）有病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