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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忧愁       
    再见,忧愁
    [ 作者:阿顺    转贴自:装吧    点击数:4669    文章录入:公元未央

                                                                                   再见,忧愁

    人物:  何然
    何然母亲(南宫宛)
    迟风(深爱何然母亲的男人)
    小夏(何然喜欢的女孩儿)
    甘天(何然的诗人朋友)
    项北(何然的朋友)
    优优(酒吧女,何然的朋友)
    教授

    第一场

    [写着417宿舍的牌子立于舞台。甘天和项北在唉声叹气地奋笔疾书,不时骂上一句。何然上。
    何然:(敲门)开门,开门!我没拿钥匙。
    (甘天和项北互相看了看,不理。)
    何然:有人吗?417有人吗?
    甘天:没人!
    何然:快点开门,我是何然。我知道英语答案了。
    (甘天和项北有看了看,然后开始石头剪子布,结果甘天输了。)
    甘天:来了,来了。(何然进来)看在英语答案的份上我来打开上帝之门。答案呢?
    何然:(径直去自己床前。项北也抬头看着何然问从哪里搞到的答案。何然不理会。窃笑。)答案?我哪有偷窃英语四六级的人的本事啊!让你们开门总要耍点手段吧。(笑)
    项北:好啊你小子!唉,又一次马失前蹄。
    甘天:哈哈,这可是何然的独门绝招啊,你看他平时无论在教室还是聚会,就会拉着个脸跟茄子似的,一副忧愁的样子。
    项北:装酷!
    何然:(无奈笑了笑)恩,装酷!那样确实不好。
    甘天: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你看我的偶像我的太阳我的精神之柱甘地,到哪都是那么笑脸相迎,要说这甘地啊…….
    项北:(打断甘天)打住打住!又犯病了!要是谁都像甘地,那世界还不饿成皮包骨头。
    甘天:项北同学的价值观有问题,道不同不相为谋。何然,甘地是不是很酷?你在找什么?
    何然:找本枪械制造的书拿回去复习。甘地是很酷,就是有点瘦。他很热情,我也不孤独。因为我感觉我有很多朋友。即使是仅仅这么感觉,我也会温暖如春。
    项北:我们就是你的朋友啊。
    何然:我知道。谢谢!我只是每个月总会经历一番更年期。(收拾好坐下)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项北:那样呗。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不是在抄刘晓楠的笔记吗。刘晓楠的字跟蜡笔小新长的一样。哎,你和你的神仙姐姐小夏有进展吗?
    甘天:(突然来了兴趣)那次你们在大厅擦身而过时,我看见小夏眼神暧昧,她对你应该没有坏感的。
    项北:你怎么知道?
    甘天:当时我与小夏的距离只有0.01公分…….(项北和何然笑,甘天也笑)
    项北:说真的,你得勇敢点。晚上搂着被子睡也不是办法啊!
    甘天:性的欲望越是压制就越是强烈。
    何然:瞎说什么啊?面对她的时候,我觉得任何有色的想象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在那一刻我找到了生命的真谛,它就居住在我心灵的最深处,因为强烈的震撼而颤抖着。仿佛最轻微的脉动都会让它怯惧。她毫无知觉就把我控制。我甘心沦为奴隶。
    甘天:我以为我最能旁征博引,文贯中西呢,大哥,还是你强。(用方言说)
    项北:(对甘天)你是轻浮的诗人,就像现在那些为了赚稿费而不管什么仁义道德的所谓文人。而何然,你看不出来?他很忧郁,他又有钱,他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甘天:他有钱?你是说和他妈特别亲密的那个男人?
    项北:嘘!说话小声点,何然那么敏感。
    甘天:现在都流行找靠山。
    项北:还好是朋友,他有钱我也能沾点光。管他什么渠道呢。哪个孩子不希望父母贪污,逍遥法外,带自己国外留学啊?
    甘天:可是何然好像从不谈自己的家庭啊。
    何然:(惶恐)他们在谈论什么?谈论我过世的父亲,还是我那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母亲?一定会搀杂进那个我恨之入骨的男人!(抱头,痛苦状)不要,不要!(来回地走)只有不停地走,不停地想象爱情,我才不至于跌进那虚伪的母爱的泥潭里拔不出脚来。
    甘天:何然,你要参加竞走比赛吗?(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喝)
    项北:那学校记录有望被刷新了。
    何然:我对学校那些自以为是又没有实际意义的活动没有一丁点兴趣。
    项北:你的兴趣是什么?
    何然:我的兴趣?(蓦地站住)去年中秋节那个浪漫充满回忆的晚会上,有个女孩儿也曾这样问我。(甘天和项北说你怎么回答的)她明眸善睐,一种彻骨的吸引力占领了我的思维。我含混不清地说,我的兴趣就是看着你然后爱上你(甘天和项北说她怎么说的?)她笑了,却有些悲伤地说,你有病啊。(甘天和项北笑)其实我的兴趣是观察海洋的运动,但那么说也没错,那是我的理想。
    项北:(对甘天)跟你一样犯病了。
    甘天:切!他跟小夏总是在地下摸索。怎么是不是帮帮他?
    项北:帮?怎么帮?找小夏跟她说何然喜欢她,还是去找个妓女来满足他的性幻想?再说,他会要你帮他吗?
    甘天:他就像一只孤独的野兽,痛苦和寂寞都埋在心里,让心变得比铅还沉重。我不明白他到底忧愁什么?是这个年龄的多愁善感吗?如果是,我比不上他,我枉自写了那么多诗。
    何然:你们是在说我吗?告诉你们,我不忧愁。我忧愁什么呢?我有钱,有暗恋的人,写了那么多文章,会弹一手好吉他,踢足球,还长得帅,我忧愁什么呢。我才不为赋新词强说愁呢。你看我现在不高兴吗?哈哈哈。(夸张地做幸福状,跳着唱“两只老虎”)
    项北: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场梦,一种化学的发疯形式。
    甘天:(看着项北)谁是诗人?
    项北:都是诗人。
    甘天:青春在它发春的时候发疯了。我能预见到一场无所顾忌的青春游戏。哦,神啊,天啊,上帝,真主阿拉,阿门。
    项北:你真是先知。
    甘天:我只是被甘地传染了。(两人笑,舞台渐暗)

    第二场

    项北:优优,咱可这么说好了,你要把小夏往何然怀里拉,你嘴皮子功夫不是在杂技节上获过奖嘛。
    优优:知道了 。你一遍一遍地烦不烦啊?你们男人为了泡妞真是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啊。
    项北:先声明,不是我泡,是帮何然。哎,来了来了。
    [小夏上。项北不断跟优优以及远处的甘天做手势。
    项北:小夏,你越来越有明星气质了,连走路都这么国际化。
    小夏:(笑)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接到你们电话时就知道我要陷入一个阴谋,不过我还是来了。
    优优:内心的敏感是女人最宝贵的财富。你已经猜到了,这个阴谋关于爱情?
    小夏:所以我义无返顾啊。
    优优:这么说你很渴望爱情,渴望今天的阴谋?
    小夏:哪个女人不憧憬爱情幻想幸福呢?……,你们想帮何然是吧?
    项北:这么直接!对啊对啊!这儿有一首他发在这个月《中国新诗》上的一首情诗,写给你的。
    优优:闭嘴。成天跟个乌鸦似的,我怎么就跟瞎眼跟你好上了。
    小夏:(夺过那首诗,念)当你还是一个难看的小姑娘,穿一件花格布罩衫,围一条皱缩不平的胸褡,背上拖着一把小辫时,我已经爱上你了。那时刚刚来到这个学校,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现在也爱着你。爱,不是喜欢,就是爱。你不要说我轻率。偶尔看见你衣角轻扬的裙衣,便让我郁郁的梦魂日夜萦系。我沉默又憔悴的爱着你,一股想要为你而死的冲动时刻幸福着我的灵魂。
    优优:如果哪个男人当面对我这么说,我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给他。倒贴都高兴。
    项北:贱!(优优拧项北耳朵。项北求饶)姑奶奶,老佛爷,王母娘娘,饶了小人吧。
    优优:你不觉得何然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小夏:我知道。他每天给我发短信,用一些我喜欢的暧昧的语言,但他从不做除了跟我发短信以外的任何事。有些时候我就快要沦陷了,他又一脸严肃地把我拉起。就像我要进入高潮了他却急着马上起身去看球赛。我不明白,更不理解,看起来很多朋友的他为什么显得那么忧郁?
    优优: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在尽一个朋友的责任。我们只知道他很有才华。他从不谈论他的家庭。他唯一的爱情就是你。
    项北:他说你是他的理想。
    小夏:那他为什么忽冷忽热?
    项北:可能是他更年期了。他做事一向很个性,喜欢标新立异。
    优优:你懂个屁。爱情不需要标新立异。标新立异地出你的损招啊?那只会让你的爱情死得很难看。
    项北:(朝优优使眼色)我看……
    优优:后天六一儿童节,我们决定去何然租的房子里开party。小夏,你也一起去吧?
    项北:人家何然早就情意绵绵地邀请了。
    优优: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小夏,待会儿你去何然那儿聊会儿吧?
    小夏:这,不好吧。
    项北:没事,甘天也在他家呢。
    优优:(瞪项北)小夏,我们都是女人,都是何然的朋友,你说你喜欢何然吗?
    小夏:我怎么会不喜欢他?我闷了他给我发笑话,我病了他托人给我捎来水果,我喜欢吹泡泡糖,在我过生日的时候,果然收到九十九种不同口味的泡泡糖。我的性格也有些倔,他却每天把我浸泡在甜美的幻想里甘之如饴。在这个地方,他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他?
    优优:你不再拒绝他了?
    小夏: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他也根本没说过什么让我拒绝!他自负地不说!我的心也快等凉了!忽冷忽热的天气很容易感冒的。
    优优:(打喷漆)太感动了。我一定帮你。
    项北:你感冒了 ?(赶快递上面巾纸,被优优瞪回去)
    优优:少年钟情,少女怀春,这么两情相悦的故事如果不大团圆岂非太不人道了!凭着混迹酒吧两三年的沧桑经历对男人的了解,他俩要走不到一块儿我就……我就再混迹酒吧两三年。
    项北:那我呢?
    优优:管你?走了小夏。(优优和项北下,小夏一个人在舞台上)
    小夏:我站在这里做什么?像等待戈多一样的等待你?朝九晚五的希望的炮弹轰炸着我,我却毫发未伤。为什么?是我妈妈的教化让我对爱情坚硬了吗?不,不!没有人知道,我如火山一样地渴望着你沸腾的爱情。可是,可是你希望的炮弹里装的不是弹药,而是一个个美好却痉挛的肥皂泡。(仰头寻找肥皂泡。舞台渐暗)
    (《再见,忧愁》的音乐》)

    第三场

    [何然租的房子里。房门上贴着“郁闷中,请勿打扰”的字条。
    何然:你趁早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任何的施舍。(把一张银行卡扔掉)
    迟风:然然,你可以不理解我和你妈妈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封闭自己啊。你妈妈知道会伤心透顶的。你可是你妈妈全部的希望啊。
    何然:伤心?希望?他不盼着我早死了算了!(喊,要哭的样子)
    迟风:(脸色发涨,愤怒)怎么说话呢然然!你妈妈最疼爱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怎么说出这种,这种混帐话来!
    何然:混帐话?(冷笑)连你都这么骂我了,我妈还能疼我到哪里去!她不是成天跟你在一起吗,你们不是一个鼻孔出气吗?
    [迟风怒不可遏,上前掴了何然一个嘴巴子。何然站着不动,冷笑。
    迟风:(愤怒地不知所措)我替你妈教训你!(何然摸了摸脸,不动)你爸走得早,你妈把全部的心血都寄托在你身上。她忍受别人的奚落,艰难地走到今天,就是为了让你有好的环境好好学习。你怎么就不站在你妈的立场上想一想!寒心哪!
    何然:(面无表情,语调缓慢)迟风先生,您说完了没有?
    迟风:然然,咱们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何然:没有必要。(坐下来,却显得很冲动)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犯不着谁!(自语)我不能这么冲动,那只会让我在他面前显得我多么在乎!(忽然很优雅地)如果你们觉得我养活不了自己而对我大加施舍,那就不必了 。稿费还能维持我的基本生活。我不奢求什么。我有很多朋友,我每天都在微笑。我很满足。
    [项北和优优把小夏交给甘天,甘天带小夏来到何然门前。敲门。
    迟风:然然,你一定误会什么了,我……
    何然:(去开门,见是小夏,满是惊讶。甘天推了小夏一把,自己跑了)你……
    迟风:(看着小夏)这位是……
    何然:(表情突然由刚见到小夏时的紧张变得异常轻松)这是我……女朋友。既然州官放火,百姓就可以点灯。
    迟风:你……(极度气愤,叹气,转身离去)
    何然:(看着迟风走,表情落寞,转身看见小夏,又紧张起来)你,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小夏:没事。
    何然:你怎么……
    小夏:(笑)甘天和项北他们带我来的。(看了看迟风离去的方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何然:不是。没事。呵呵。随便坐。
    小夏:呵呵。
    何然:(坐立不安。自语)一场突如其来的幸福将我彻底笼罩,我氤氲于这眩晕的幸福中,不能呼吸,不能坐立,我的耳边全是奏乐的天使,他们嫉妒地向我恭维。
    小夏:优优,项北,甘天,他们三个说想帮你,就让我来……
    何然:哦,什么?帮我?哈哈。帮我追求你?
    小夏:我来到这里,是我今生做出的最勇敢的决定。我不知道我的勇敢会换来什么?
    何然:你想来听我讲故事?
    小夏: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有时候特别忧郁。
    何然:忧郁?那是装酷!我才不忧郁!
    小夏:(失望地走近何然)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这么唯唯诺诺优柔寡断。……。对不起。打扰了。我走了。(要走)
    何然:小夏!(小夏站住)我,我,你,你妈爱你吗?
    小夏:(惊讶这样的问题)上帝不能亲自到每家,所以他创造了母亲。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你为什么这么问?
    何然:我就不知道我妈是不是最爱我,我也不知道这种母爱是不是因为歉疚。
    小夏:(看着何然)你在说什么?
    何然:我在说我要是不说点什么你就会离开是吗?(苦笑)9岁的时候我爸去世了,出了车祸。你不知道吧,呵呵。(陷入回忆)我爸对我特好,我敢说大海里所有的爱都比不上我爸对我微笑的样子。他常常对我说,然然,你就是爸爸的全部,爱和希望。然然,将来一定有完美的生活。……。我妈就嘲笑我爸,说你自己都过不完美怎么给孩子完美。我爸一声不吭,就知道喝酒。我恨我妈,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你看见刚才那个男人了吧,他是我妈以前的恋人,他的出现让我妈疏远了我爸,也疏远了我。我爸喝酒越来越多,终于……。(停顿,极度痛苦)
    小夏:何然——(过去拥抱何然。何然颤了一下,慌忙走开)
    何然:继续听我给你讲故事。我妈去向那个男人投怀送抱,很少过问我的生活。我恨我妈和那个男人联手害死了我爸。我处心积虑地想办法为我爸报仇,可是那毕竟又是我亲妈。即使她不再爱我了只爱那个叫迟风的男人,她也是我妈。天生的血缘成为我摆脱不掉的梦魇。我渴望爱情,却不想承担责任。我渴望我妈只爱我一个人,她却做不到。你看,即使没有我爸,我妈还是不能好好爱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回忆九岁以前的美好,幻想与你比翼双飞的爱情,可也只是幻想,幻想。我的生活中充满了幻想。(狠狠用手捶打自己,痛苦不堪的跑动)
    小夏:你从不谈论你的家庭,原来这是你忧郁的根源。我以为你忧郁是完全为了我,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可是你知道吗,我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已经在你慢火薰烧的暧昧里习惯了你文字上放纵的宠爱。我从没说出过这么露骨的话。原来我以为这会很无耻,可我现在说了出来,却轻松得像沐浴在春风里。
    何然:不,不,我很肮脏,你却是天使。我沉溺于海底,你却飞向天堂。
    小夏:无论海底还是天堂,我都不想悲伤,都想有个人可以和我一起徜徉。我恨你这种忧郁,然而当我知道了真相,我却发现,正是你的忧郁坚定了我对你的爱情。对,爱情,我想是的,就是你一直向我赞美的爱情。(悲伤地)我们都是单翼的天使,惟有彼此拥抱,才能飞翔。
    [何然和小夏对望着。何然突然抱了一下小夏。
    何然:妈妈。(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慌忙放开小夏)我怎么会叫她妈妈?我为什么这么叫?(跑开)
    小夏:(对突然发生的一切好象没缓过来)妈妈?他为什么叫我妈妈?

    第四场

    [舞台上,男人迟风拿着行李箱要走。
    迟风:都是我的错。我原本就不该闯进你的生活。
    母亲:冷静点迟风!然然误会了!你根本没有错。如果说有错,也是我的错。是我耽误了你。
    迟风:小宛,不要这么说。
    母亲:我相信然然会接受你的,再给他一点儿时间。这些天太忙了。我该去看看他了。
    迟风:他现在对你存在芥蒂。
    母亲:(笑)终归还是我的孩子,有什么消解不了的。其实这些年来,每一秒钟我都无不想着为然然创造幸福。我坚持到现在,看着他长这么大,……,也多亏了你。对于你,我太自私了。你早就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人。
    迟风:(从背后抱住南宫宛)隔了十几年,再辛苦的路往回看,凄凉的月色也不免带着美好。只要你好好的,然然好好的,我又在乎什么呢?
    母亲:我得跟然然说清楚,当年是你给他爸爸找工作,给他买车。出了车祸还支付了昂贵的药费。
    迟风:不用了。再说这些年然然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他也不会相信。倒是你……
    母亲:(苦笑)也许公正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你从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好,上天会厚待你的。年轻真好。黄昏的田野,流淌着安静的爱情。
    迟风:年轻的时候?你还记得?
    母亲:谁也绕不开自己的青春记忆。
    迟风:(望着远方)如果能再回到年轻,我希望,我从来也不曾认识你。
    母亲:(吃惊地)为什么?
    迟风:(叹气)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对你来说,然然是最重要的。
    母亲:是吗?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爱你,迟风。在最艰苦的朽木一样的日子里,是你让我重新燃烧起生活的希望。短短十几年,你帮我让然然生活得很好,我也感觉我们的爱情已经不朽。
    迟风:我们的爱情不朽,是因为上面的灰尘很厚。
    母亲:你不开公司改当作家了?
    迟风:听人说的。你应该多陪陪然然。公司有我看着呢。
    母亲:他都这么大了!十几年来我好象一直在挖掘,为的是建造一座童话宫殿,让我的孩子,我的爱人在里面幸福快乐的生活。他爸爸说要给他完美的生活,却没有做到,所以让然然完美成了我的理想。为了我的理想,我的身体面对了一切:时光、嘲弄、岁月.如今宫殿金碧辉煌,我却空空落落.
    迟风:我一直陪着你.
    母亲: 你对我和然然太好了.我感觉一辈子都欠着你.
    迟风: 据说造物主在用泥土造男人时,因怕男人太孤单,所以趁男人熟睡时从他身上抽走一根肋骨.这根肋骨便化成女人.男人只有能找到自己身上遗落的肋骨,他的心才不会隐隐作痛.你就是我遗落下来的肋骨.这一生只有为你,才有意义.
    (南宫宛扑在迟风怀里,哭)

    第五场

    [舞台上,教授和学生代表座谈。
    教授:虽然我是老师,却不清楚今天和这帮孩子座谈的目的。这是学校分配的任务。为了养家糊口,我不得不对着曾经踌躇满志的我讲着仁义道德。这样枯燥而虚伪的表演磨蚀了我的棱角。出门前我喝了两斤二锅头。我决定冒一次险。
    众人:我们盼望着刺激,幻想着冒险,放肆赤裸裸的蜜语甜言。
          我们年少冲动,热血沸腾,不经意地把历史改变。
          让我们冒险,冲破禁忌,打倒虚伪,说出想说又没说过的老师你是个混蛋。
    甘天:配得上太阳底下最辉煌职业称号的老师越来越少。
    教授:我很高兴你们的勇敢。我想知道你们最赤裸裸的真实。比如说,哎,那位同学(指着优优),我好象没见过你。
    众人:她是我们请来的特邀代表。
    教授:哪个学校的?
    众人:三里屯最北边的酒吧。
    教授:酒吧也是一种文化。年轻人果然天马行空。你们常去酒吧吗?
    项北:即使把一座城市打造成威尼斯或者巴黎,如果有80%的人六点半以后就回家看电视、搓麻将,它就不能叫城市。酒吧弥补了城市的缺憾。酒吧是北京热闹黑夜的缩影,呼吸一下,便闻到夜空中飘浮的音乐和暧昧。
    小夏:三里屯南街的酒吧我很怀念。
    优优:我也是。
    何然:在最晦暗的角落里,总会有一个忧郁的人看着酒杯发呆。
    甘天:项北和优优就是在酒吧的沙发上一见钟情的。
    项北:美女,叫我如何不爱你。
    教授:我常常以为酒吧是很艺术的。
    小夏:那是您没有亲自尝尝梨子的味道。
    甘天:所谓艺术,是将生活的实体剥离出来的抽象的思想载体,而酒吧里悬挂的毕加索、梵高和那些野兽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的作品,已经越来越媚俗和附庸风雅。
    何然:那是催生忧愁的地方。
    优优:在酒吧里呆久了,我也耳濡目染了一身艺术家的气质,这使我出勤时起码在形象上可以抬高一千元的价码。我喜欢表现主义。媚俗真好,可以充分享受臃懒的物质。是吧项北?
    项北:要么自我,要么空无,要么高潮,要么混乱,这就是表现主义者们的选择。他们的缺点在于,他们的主人翁是自我。
    优优:自我不好吗?
    项北:你看王家卫的电影自我到什么程度了,一帮人还在自以为高尚。
    优优:切!我爱王家卫我媚俗你管得着吗?你高尚你去做卧底吧!(生气地不理项北,项北嬉皮笑脸的讨好着劝)
    教授:谈谈你们的理想,还有爱情,我崇拜爱情。
    甘天:我想成为一个诗人,像海子一样,起码可以邂逅四个美丽的姑娘,然后和她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有人说海子的诗不是为了阅读而存在,而是为了存在而存在。这句话我不明白,所以我喜欢。最美丽的诗歌是最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诗篇是纯粹的眼泪。灵感降临时,我切实感觉到我的天灵盖像被揭开了。
    小夏:有哲人说:我没有做什么就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上帝对我的恩赐,因此我要用感恩的心对待人生。我会记住对我好的人的一点一滴。我不断地祈祷,孤独的不再孤独,忧愁的人不再忧愁。爱我的人,请你勇敢一点。我希望生活在一个飘满泡泡糖的世界里。
    何然:我给你买去。(被众人拉下)
    优优:我好象已经放弃理想了。放弃了理想,就是放弃了自己。现在要是有辆大炮就好了,我就把学校轰了,轰轰轰,把当年因为我早恋而对我横眉竖眼的老师炸死。
    教授:其实我也这么想过,我的初恋就是那么夭折的。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学生会不会想把我也炸死。
    优优:爱情就如天花板上的都市摇滚,眩晕又不真实。我遇见过很多男人,不断地结束,不断地开始,直到我遇见了你。(凝望项北)可是我骨子里不知为何有很多愤怒的因子,这使我变得忧郁。(何然抬头看着优优)每个月我看着比花灿烂的血从我身体里流出,它们睁着懵懂纯洁的眼睛像未来一样,让我惊恐。你让我相信你,你会给我未来,我相信了,我多么希望像彼得·潘一样,现在永远是现在。
    何然: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甘天:我也很愤怒,为了一些不关我的事,要是沾上一丝的民族情绪,我会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我会激动地摔桌子踢椅子。为什么我们中国人有时像一盘散沙,为什么我们欺善怕恶,为什么中国文人难以担当知识分子大任,为什么文人最需要深刻反省?
    项北:(笑)随便一张口,不是放屁就是真理。
    甘天:你喜欢崔健?
    项北:不是这个世界比你更不干净,而是你的理想本身就有毛病。
    甘天:不可能!不可能!(发疯一般狡辩)
    何然:思想已然是他唯一的尊严,你又何苦逼他!
    小夏:这是你忧郁出来的思想结晶吗?(何然不理会)
    项北:我同一个伟大的法国作家一样,作为理想,我打算过一种下流、丑恶的生活。生活给了我想要的东西,同时又让我认识到那没什么意义。要是小夏像对何然一样对我,我早上了她了。(小夏生气地说你说什么呢)你们装什么愤青,真是!知道门口那些保安吗,他们一天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却羡慕咱们有大把时间打羽毛球。这个,做人呢,不能太真,也不能太假。
    甘天:太真媚俗,太假欺世。
    项北:嘿,立场转变得还挺快。关于爱情,(轻蔑地),可不是课堂上那一对对装模作样的家属。你看那些所谓家属在课堂上猥琐的样子,真恶心啊,他们还沉浸其中。唉,烦,我爱她,可她总是絮絮叨叨不讲道理。
    小夏:爱情就是不断地追问。(优优附和)
    何然:聪明的男人不会跟心爱的女人讲道理。如果你爱她,她的话就是道理。
    教授:(众人喊嘿)面对这么一群坦诚的年轻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希望我的学生可以从容地谈论爱情和理想,可以正视政治和现实,可以把囤积的性的欲望轻轻说出来,可以把宿舍里真实的自己让早已代沟的老师们看见。做爱、他妈的、避孕套,这些词可以让他们不再尴尬。
    小夏:(问优优)老师是不是喝多了?
    教授:(恍如梦醒)对不起,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谁有二锅头,给我两瓶。
    小夏:老师,他还没有说。(众人看着何然)
    何然:那可怕的记忆破土而出,如同一只饥饿的蜘蛛咬破光明。我说什么?我的理想和爱情合而为一,让我说什么?我崇拜蓝色,就像崇拜如天使一样的你。你说我不敢,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看见我内心见不得人的脆弱的忧愁。我为我的忧愁而自卑,更为悬在空中的没有保证的幸福爱情而无奈。我不想游戏爱情,更不想亵渎幸福。可是,如果不能保证给你幸福,我宁愿一个人走,走在最远的天边为你祝福。
    小夏:那你为什么还向我做那些无谓的举动。……我恨你。(伤心地跑下)
    何然:(揪着头,跪下)为什么?……,爱上你是我的本能。
    甘天:战士的盔甲内部却隐藏着一个弱女子般的灵魂。
    [何然从教授手里拿过二锅头,没喝,却醉了一样地在舞台上洒着酒转。舞台渐暗。

    第六场

    [何然手上缠着胶布,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把玩一只自制的改装气手枪,桌子上放着一本枪械制造的书。
    何然:啪……!原来我和子弹一样!子弹唯一的希望也是飞翔!
    [众人上。项北在地上捡到一张彩票,问谁的,众人说我的我的,项北说去年的,众人跑开。项北笑说,人哪!
    [敲门进去。拿着“六一儿童节”的条幅。
    何然:(毫不理睬)快考试了你们还逃课?
    项北:今天过节不逃课,逃课只逃专业课。
    甘天:再说今天都疯玩一天了,还差这一晚上。(对着何然)别这么忧郁好不好,不妨谈点文学。
    何然:面对文学我只能孤独和寂寞。
    优优:一天闹腾得狼籍收拾得还挺干净。嘿,还看大学语文呢?
    小夏:你看得怎样了何然?
    何然:语法像虫子一样恶心地爬。你,……
    项北:操!初中学的语法就足够用了,经过高中的灌输,大学仍然要面对繁杂的文字语言训练,实际就是承认了中学语文教学的失败。中国的学生能熟练背出唐宋八大家的名字,却只看过其中两三个人的文章;状语和补语容易分清,现代诗永远看不明白。最可笑的是,端坐在大学语文课堂里的学生却没有阅读过课本上大部分名字的作品。
    甘天:既然素质教育,却又把学生的入学率和及格率锁定在固定的数值,你不能说制定标准的动机不良,但不具备可操作性也是贻误时机的下策,结果基层学校忙着报假数据,学生忙着抄作业。
    项北:那些我听不出说了什么歌词的歌还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了。未来的主人翁没希望了。
    优优:要解决未来主人翁的问题还是解决现在主人翁的问题先。就你们这帮人的道德?你们的嘴脸我还看不出:吃不吃先夹上,喝不喝先倒上,抽不抽先点上,赌不赌先摆上,跳不跳先搂上,洗不洗先泡上,干不干先套上。
    甘天:明白了道德再来谈道德。道德本身是贴身的小裤衩,如今流行露着穿,都拉到T型台上走一走。政治、兴奋剂、金钱,搞砸了道德和爱情,搞砸了足球。说到足球我心痛啊。我是说中国足球。
    何然:我们从小写作文时,总是被要求附带很多所谓的崇高意义,所以高考才会有那么多人写亲人去世;我们看文章时,总是被要求分析什么中心思想,把自己根本不认同的东西强制当成标准答案。说谎的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国家的教育竟然是从谎言开始的,我们还能指望什么?
    小夏:在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世界里,我不知道如何教育我的小孩。
    项北:加油啊何然,(推了何然一把),小夏都想生孩子了。(众人笑。小夏脸红)。咱们呢?(问优优)
    优优:不生孩子了。生下来都是到这个世界上受罪。教育这么贵,上大学又难找工作,让他削尖了脑袋悬梁刺股去挤研究生——落忍吗?
    小夏:我很期望一个充满更多爱的社会,没有忧愁,但人的劣根性和各种欲望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甘天:不说了。不知道善恶不一定就不能为善。只有一般神经衰弱的人才把道德讨论个不休。可是道德的最重要的规则便是不能神经衰弱。
    小夏:那就自救吧!上帝只救能够自救的孩子!
    甘天:怎么自救?
    何然和优优:爱情!(众人笑)
    何然:在这个要靠技巧来生存的社会,爱情成了上帝。你知道吗,当我不爱你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爱了;什么都不爱了,你除外。
    项北:他开始学习绕口令了。(众人拉他下去。舞台上只有小夏和何然)
    何然:爱一个人是会害怕的。我怕不能给你幸福。我内心的仇恨和忧愁让我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我想忘记你,不再想你,可是,可是,怎么办呢,我找不到不爱你的理由。
    小夏:可是你却总解不开心里的结,总是早忧愁的泥潭里挣扎。你束缚了你自己的感情。
    何然:你是说我变态?
    小夏: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何这么矛盾?你让爱你的女人不放心。
    何然:又有哪个女人爱我呢?没有人说过爱我。
    小夏:(欲言又止)你是个懦夫。(跑下)
    [迟风上。何然想追小夏,却迈不出脚步。
    何然:懦夫?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怕来不及呵护你,来不及爱你,来不及让你看清我明媚的容颜便会让岁月将我的青春无情的碾过。当我看到手牵着手的情侣手执玫瑰漫步在黄昏,幸福地沐浴着美丽的夕阳,而我的心依旧徘徊在孤独的边缘,我那咸涩的泪水便一滴一滴地滴落到我贫瘠的心地。
    迟风:(高兴地)然然昨天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有一个计划,说是很宏伟的计划,可以让他永远不再忧郁的计划。我从没见他这么兴奋过。要是小宛知道了该多好。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温暖地和我谈话。他的计划让我期待。(走近何然)然然,你在说什么?
    何然:(迟钝了一会儿,表情又马上变得热情)哦,没什么,您坐。
    迟风:你找我有事?
    何然:恩。迫不及待的事。对不起,这么多年我误会您了。
    迟风:(受宠若惊地自语:世界变化得这么快吗,马上激动地)你妈跟你说什么了?
    何然:恩。对不起。所以我请你来和我欣赏夜景,咱们好好聊聊。我们本来是朋友的。
    迟风:我们本来是父子的。
    何然:(表情飘忽)父子?(抱头痛苦状)你所要忍受的记忆是这样强大,这夜人们同情死亡却嘲笑哭声。(然而马上高兴地)是啊,允许我请求您和我妈结婚吧。
    迟风:(惊喜地抓住何然的胳膊)真的吗然然,太好了。你终于理解了。其实我来也是为了帮助你,不要想得太多,你班主任说你思想有负担。除了贫穷和饥饿,世界上最大的问题是孤独和冷漠,它们需要温暖和爱心的滋养。然然,你也需要。
    何然:是啊。咱们去看夜景吧?
    迟风:哪儿?
    何然:阳台。十楼的阳台正合适。
    迟风:(过去望着阳台外面灯火阑珊的世界)然然,你知道吗,二十年前,在黄昏的田野看着暮色四合的我,被人偷偷地爱着。(憧憬的幸福状)
    何然:您是说我妈妈?
    迟风:作为一个已经40多岁的人,我想我已经开始习惯不再有回忆的生活了。回忆中的爱情,年轻却充满着包办和家庭的阻碍。青年,遥远模糊到我困乏的双眼再也看不到。虽然在我内心深处知道在远方一定有一个故乡,在那里有失去而不可再得的乐园。那一年秋天,新郎不是我。是你爸爸。你爸爸多么幸福。
    何然:以为忘却的东西,以为忘却的那些事那些人,却原来一直潜藏在心的某个角落里。其实每个人的记性都一样好。只是芸芸如我们,总是不经意间失落了那把钥匙,无从开启,也不想更不愿开启。
    迟风:然然,夜色真美,就想你妈妈和你的未来。如果你爸爸……
    [舞台骤暗。啪啪地几声气枪响。稍顷,舞台渐亮。舞台上只有何然一个人。
    何然:(木然)如果站在我身边的是我爸爸,我们仰望星空,下面是鲜花和海洋,爸爸会带我去看海边小岛的美丽风情,给我讲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告诉我勇敢的爱情。可是现在,(看着阳台),繁华的霓虹灯照亮了一切,却照不亮我手心的孤独。(跌跌撞撞地)。当你想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知道怎么好。爸爸,我为你报仇了。爸爸,我想你。
    [母亲南宫宛上。何然走在房间里,失魂落魄。
    何然:我以为我会从此解脱掉,从此和忧愁和孤独说再见,为什么心里堵得厉害像要窒息。
    母亲:(跑过去拉过何然)身体怎么样然然!你怎么去鲜献血呢!在医院工作的王阿姨说你还献了两次了!怎么也不跟妈妈说一声!(心疼地)
    何然:(冷笑)有多少血就有多少记忆。我想忘掉记忆,想把血抽干。
    母亲:说什么呢然然!让妈妈看看!(何然忽然变得很乖)。你迟风叔叔没来吗?
    何然:妈,你很多年没抱过我了!
    母亲:傻孩子。(动情地拥住何然)迟风叔叔呢?
    何然:妈妈!
    母亲:你迟风叔叔呢?
    何然:(挣脱开母亲的怀抱,笑)爱是自己的事,是可以旁若无人的。只要你记得我爸,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母亲:(欣喜地)他在哪儿?
    何然:你从没对我爸这么关心过。他在阳台。
    [南宫宛跑去阳台。何然冷漠的坐下。阳台上传来南宫宛凄厉的哭叫声。
    [母亲南宫宛跑进何然的房间。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狠狠地捶打何然,然后抱着何然哭)
    何然:你哭了妈妈。爸爸走了以后就没见您哭过。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我却伤害了所有人。普拉东诺夫害怕生活,我害怕孤独。妈妈,你抱着我是我最大的幸福。妈妈,你在我怀里,我感觉温暖。
    母亲:(挣开起来)这就是我辛苦经营的结局吗?(慢慢走向阳台)年轻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何然:妈妈,妈妈。
    [母亲不听,径直走向阳台,接着传来嘈杂的声音。警报声骤然响起。何然冲进去。
    何然:妈妈,你干什么,干什么?(抢过气枪,狠狠扔掉)他值得你这样吗,他害死了我爸爸!
    母亲:(疯了样抓住何然)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啊。(大哭。而后变得沉静)迟风,你睡着了吧。我去看看我们的理想,看看然然的一日三餐,我一会儿就回来。然然……
    何然:妈妈!
    母亲:然然,要过完美的生活。然然,要过完美的生活。(喃喃着下)
    何然:(悲伤地)我崇拜我那肮脏也没有理想的父亲,因为他对我好。爸爸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服,用清彻地近乎悲凉的声音说,然然,将来一定有完美的生活。(哭)
    [小夏跑上,惊异地看着眼前一切,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夏:何然!
    何然:(看了小夏一眼,要起来)我让自己习惯简单的幻觉……
    小夏:何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会勇敢起来,别整天这么忧郁……
    何然:(打断小夏)不要轻易相信美丽,他们有很多的秘密。(绝望地看着小夏,笑)在这迷幻的空间里,你的存在,究竟是伊甸园还是失乐园?
    [何然突然在舞台上来回地疯跑,抓住小夏抓住他能抓住的每一个人。
    何然:(歇斯底里)谁说我孤独?谁说我忧郁?我很高兴,我很快乐。你们看我不是在笑吗?(夸张地笑着,泪流满面)。你来摸摸我的脸,我在笑,在笑,在笑。(像野兽一样吼叫)
    [舞台暗。
    (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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