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

萧然急冲冲的下，灯光渐暗，转黑，再明亮起来，楚老师坐在办公桌旁。看着文件。萧然敲门，然后进入办公室。

楚：（看到萧然，尽量抑制自己。）你去把门关上。

萧然关门。

楚：（大声喊到）你还知道来找我啊！你都要气死我了！

萧：（赔笑到）老师，干吗发这么大火。

楚老师用力把一打纸摔在桌子上。

楚：萧然，萧然，萧然！这几天我耳朵里就没有别的东西！听的，看的，讲的，全是你萧然！你是学生会主席啊！你就起这个带头作用吗！？

萧：（不甘心的）我怎么了！

楚：还怎么了！这是什么？（拿起一打纸）将近3500块钱的借条！今天一大早，好几个红马甲直接就找到我，说“你们系的萧然管我们借了3000多块钱”是买报纸！昨天的晨报！好几千份啊！你干什么啊你。

萧：我不是说是明天前还他们吗！

楚：你对一个是那么说，可是人家在一起不唠啊！人家还以为你是骗子呢！学校这一圈没有一个人剩晨报，全让你买走了。他们不放心，特意到学校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你萧然这么一个人！

萧：我还能骗他们啊！

楚：你买报纸干吗啊？

萧：没干什么，想买就买了。

楚：你给我拿一张我看看。

萧：我都扔了啊。

楚：你买了好几千份报纸就是为了扔？

萧然沉默。

楚：（尽量压了压火气）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前几天和欧阳佩兰去医院怎么回事？

萧：没有什么啊。陪她去看病。

楚：看病？

萧：（怕楚老师不相信，急忙把病历拿出来）她肚子疼，我就陪她去医院了，医生说是痛经，得休息一段时间。我正想来帮她请几天假呢。

楚：（愤怒的喊到）萧然！你混蛋！（把萧然交过来病历扔在地上）

萧然低下了头。

楚：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怎么还瞒着我啊！（拿出一打病历，扔给萧然）你当学校的人都是傻子啊！这种事情学校能不去查吗？！你自己看看，这是欧阳佩兰病历的复印件。你还要解释什么？学校把东西给我的时候，我差点没有昏过去。我们学校别的事情不严，但是如果出了这事情，除了劝退没有别的说法！你，你……

萧：（轻声的惊讶）啊！

楚：上回你背着学校，在实习的时候带欧阳佩兰回家，学校本来要严查这个事情来着，我还有团委的刘老师替你到处求情，才给了个通报批评。学校也是照顾到面子，毕竟你是学生会的主席，要不，不说劝退，最少也要给一个处分！可是你回学校简直是变本加厉啊！咱都不说让你小心点，就算没有以前这个事情，你也不能这样啊！

萧：（沉默了许久）老师，（尽量平静的问到）学校给我的是什么处分啊？

楚：（慢慢的坐回到了座位上。轻声的说。）理论上是劝退，但是，照顾到彼此的面子，不想给你这个处分了，最好……是你自己提出来。档案上也不提这个事情，你和佩兰一样。

萧：不！佩兰不能被开除啊！她是无辜的！

楚：你既然想到这了怎么还是……你呀！

萧：老师，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开除佩兰啊！一个女孩，你让她因为这事情被开除……我无所谓，但是您一定要把佩兰留下啊！

楚：昨天学校的好几个领导刚刚开了个碰头会，因为这个事情整整谈了2个多小时，考虑到你们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文艺部长，不记处分是最大的让步了，但是，谁都不可能再留在学校了，学校不能给任何一个人开这个先例……

萧瘫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座着，谁都没有说话。邓上，身边是一个抗着摄象机的记者。敲门。

楚：（长出了一口气）请进，门没有锁。

邓：您好，我找一下楚春楠老师。

楚：哦，我就是，你是哪位啊？找我有事情吗？

邓：您好，我是XX电视台的外景记者，我们主要是来采访一下你们学校的学生。他叫萧然，是全科班的。今年应该是大三。（把记者证给楚）

楚：萧然？（惊讶万分）你们找他拍电视？（楚看了一下记者证，然后还给了她）

邓：恩，事情是这样的。XX市今年评出了十佳大学生，我们电视台想做十期专题片，然后在颁奖期间播放。他是最后一个了。

楚：他？XX市的十佳大学生。……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好象参加评选的是刘凤同学啊！没有他啊！

邓：他是唯一个不是由学校推荐而是由市里直接推荐的人。

楚：（看了一眼萧然）为什么啊？

邓：教育局长亲自提的名啊！……不是，难道说你们连这个还不知道？

楚：这件事情我们的确不知道啊……

兰从台下上，敲门。

楚：谁啊？请进。

兰：楚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萧：佩兰？

兰：楚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怎么，萧然你也在吗？

萧：啊，（小声的说）我给你请假来着。

兰：是吗？（羞愧的低下了头）

楚：（看了看二人，对着记者说）邓记者，萧然因为什么获奖啊？我们怎么一点信都没有呢？

邓：（惊讶）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昨天的报纸上已经把他们的事迹都报道出来了啊！他们在市民中的反响很大呢！要不电视台也不能做专题片啊！第一个就是萧然！

楚：（看了看萧然）昨天的……是不是晨报？

邓：恩，怎么？你们都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吗？这个可是你们学校的光荣啊！

楚：他是因为什么而被表扬的啊？

邓：是……

萧：（打断记者）记者小姐，我们出去谈谈好吗？

楚：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讲啊？

兰：萧然……

萧：我觉得这个奖颁给我，我得之有愧！

兰：萧然，事情到了今天你就不要再隐瞒下去了！

萧：佩兰！

兰：（激动的说）明明是你救我，到了现在还要被那么多人误会……为了我，你和芷汀那么好的女孩都分手了……

楚：（不解的问）救你？什么救你啊？

兰：在假期实习的时候，一个孩子得了免疫方面的病，需要用激素维持，我们给他开了可的松，可是，由于时间太晚了，我们着急回招待所，所以忘记了应该提醒他注意多吃点钙片。病人是我看的，明天我们就要到别的村子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告诉他，于是我让萧然陪我回去。由于没有学校的汽车。返回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半路上，我们遇见了几个坏人。萧然为了救我，和他们殊死搏斗，可是，他们人太多了……萧然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光刀伤就有20多处，缝了30多针。到了医院整整昏迷了2天，才醒了过来。而我……

萧：不！佩兰！（看着楚老师和记者）……不要再讲了。（对着记者）你说，这件事情真的值得表扬吗？我没有尽到一个朋友应该尽到的责任……再说，这根本不是什么见义勇为。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也没有保护好她……（痛苦的低下了头）

兰：（看着萧然，泪水不住的滑落）他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一个月才能下地，所以。整个实习他都没有办法参加了。而我。一直照顾他，他也是怕家里担心连家里都没有告诉……

楚：（懊恼到）什么……你，你们怎么不和我说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做导员的，连知道都不知道！你们这帮孩子！

邓：事情原来是这样啊。

萧：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采访我了好吗？我就是怕佩兰看见伤心，才把所有的报纸都买了下来，毕竟，那件事情太深刻了！而且不管怎么讲，佩兰还只是一个学生，人言可畏啊！在我受到表彰的同时，人们难免把目光放到受害者的身上。如果人们都知道了，她还怎么在学校里念书？她将来还怎么做人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让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们在这个时候再做我的宣传，我以前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废了吗？

邓：恩。我明白了……可是，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啊！让我们照一张相好吗？

萧：这个……就不用了吧？（真诚的说到）我希望你回去的时候能和领导好好商量一下，把我的事情删了。可以吗？

兰：萧然！这样对你也太不公平了！

萧：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啊！

邓：哎……当记者这么多年，头一回被表扬的人拒绝……我回去和台里的人好好商量商量吧。争取接受你的意见。

萧：那太谢谢你了。

邓：我也该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么好的一课。萧然，好样的。

邓下。

楚：（后悔到）我们学校也有责任，没有把事情调查明白就下了结论。差点开除了一个市优秀的大学生。

萧：……老师，什么都不用说了。只希望您能和领导商量一下。不要那个什么优秀大学生的奖励好吗？我不想我的事情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而且，我希望借助学校的力量，把佩兰堕胎的事情压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楚：那个必然了。我一定尽我努力帮助你。

兰：（哭到）萧然……

萧：我这个人啊……老师，我想明年还干这个学生会主席好吗？算是走了一下后门了，毕竟这个学期由于身体不是很好，一直没有好好做学校的工作。

楚：这个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不过在我这方面一定会支持你的！

萧：恩，我会尽力的。

楚：学校的事情我一定能够给你一个说法的。

萧：那就太谢谢老师了。

幕布落下。

第四幕

画外音：萧然的事迹很突出，却并不为人所知。市里的优秀大学生奖颁发给萧然那一天，他也没有出席会议的现场。楚老师把萧然的事情告诉给了校领导，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立即解除了对于萧然的处分，还把萧然受到表扬的事情写进了他的档案——当然，只是写进了档案，并没有在学校公开表扬。萧然成功连任校学生会主席。佩兰也在萧然的帮助下走出阴影，连任校文艺部部长。而由于萧然和佩兰的连任，使一些关于佩兰堕胎的流言不攻自破。佩兰怀着一种轻松的心态完成了她的学业。

这是毕业的一天了。萧然他们迎来了分手的那一刻。

幕布拉起，萧然穿着博士服和南云等等一些同学在忙着照相。

萧：给我照张帅点的哦……

南：没有问题，保证把你照成建校以来最大的帅哥。

萧：就要这个景了。把咱们学校的大雕像照进去。

南：看把你美的……说茄子啊！

萧：地瓜……

南：不错，一张正宗的苦瓜脸……呦，芷汀来了！

王从台下急冲冲的上。

萧：啊！芷汀？（连忙跑到了芷汀身边）

王：我们该去看看楚老师他们了，明天就要走了啊！

萧：那个无所谓的，反正也是在学校当老师，迟早能看到的。

王：我可不能了！

萧：你不是在学校的附属医院当大夫吗。什么时候看不行啊！

王：那也得去看啊！

萧：行啊！等我照完像的啊！

王：你快点，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你要照多少张才算完！

欧阳佩兰跑上。

兰：（对着萧然喊到）我的复试成绩下来了，我考上研究生了！

萧：是吗？我就说你能行的啊！

王：佩兰就是厉害！

兰：（动情的说）谢谢你们。

萧：是你自己努力啊！

兰：不！要是没有你，我绝对不能有今天的！在我最失落伤心的时候，只有你萧然，用各种方式支持着我。

萧：我们不是朋友吗？所以什么都是应该的了！

兰：能够遇到你，真的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王：（咳嗽）我要吃醋了啊！

萧：算你一个也行啊。

王：什么叫算呢？不带拉倒！我还走了呢！

兰：别啊！我说错了啊……

王：逗你的，我还要谢谢你呢。要是没有你，我还不能和萧然和好呢！

萧：都多久的事了，陈仓烂谷子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啊！今天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为什么不说点高兴的事呢？

鸿鸣上。

鸿：佩兰。

三个人不自然的看着他。

兰：啊，有事吗？

鸿：和你照张像好吗？毕竟朋友一场。

王：你给我滚！一看到你我就恶心！

萧：算了，芷汀。你别说了啊！

兰：（看着鸿鸣，笑了笑）好啊……我们走了啊！（和鸿鸣向台下走去）

王：佩兰！

兰：没事啦！

王：（略略停顿）……领子歪了，正正啊。

兰：哦。谢谢。（弄了弄领子）

王：照得漂亮一点！

兰：恩。

萧：我们也该照几张了！

王：是啊！是该照了。（伸了伸胳膊）明天就不是学生了。

幕布渐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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