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倒茶。 白展堂:哎。 (众伙计忙活)
〔客房〕日 (窦先生不断看夫人,不敢下笔写休书) 窦先生:娘子,有些事情咱们必须说清楚。首先,我对咱们这段婚姻很满意,非常满意。 胡娇娥:那我咋个听说,你抱怨没得自由啦? 窦先生:抱怨贵抱怨,娘子。我对你真地从无二心。 胡娇娥:不要说了,甜言蜜语写完了再说。 窦先生:写完了?写完了还有啥子好说的吗?你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儿不讲理。 胡娇娥:女人不用讲理,这是你自己说的。 窦先生:好,你想知道我为啥上街看人吗?审美需要,你明白不? 胡娇娥: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窦先生:你必须明白。娶你之前我就是画仕女图的,后来才改的山水和花鸟,我也想好好画,但是隔行如隔山呐!这两三年来,我从来没有找到我的感觉,我没有画过一幅哪怕像样的艺术作品,娘子,我的艺术灵感已经枯竭了。 胡娇娥:哦,那你到外面看女人,你就有灵感了? 窦先生:只有从真人身上,我才能吸收到来自于人性的那种能量。 胡娇娥:那你咋不从我身上吸呢? 窦先生:审美疲劳。 胡娇娥:我晓得了。我晓得你早就在烦我了。 窦先生:我打个比方来说吧,红烧肉再好吃,你也不能顿顿吃。偶尔也可以换个口味儿,尝尝小白菜嘛。 胡娇娥:我是红烧肉,那哪个是小白菜呐?(窦先生无奈)她姓啥子?她叫啥子?她住到哪?她年龄好大?你们好久勾搭上的? 窦先生:简直岂有此理!你这人咋就听不明白话呢嘛! 胡娇娥:我就是听不明白。我没得文化,我没得水平,我没得修养。哪像您呐?你,你是大文化人,大艺术家,你多好啊。 窦先生: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咱现在就写,现在就写。 (窦先生写休书)
〔大厅〕日 (窦先生从楼上下,胡娇娥将他挤开,抢先下来) 胡娇娥:我现在就要回去了,回去收拾东西。如果不放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我不得偷你东西的。 窦先生:不用。想拿啥随便拿。把整个屋子给我搬空了都没有关系,你只要把我那些画给我留下就行了。 胡娇娥:想的美。你那些画,我一幅都不得给你留。 窦先生:无所谓。反正以后没有人管我了,我随便看人,看完了就画。想画多少幅画多少幅。我每天都画一百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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