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英雄  剧本说明：不伦不类  （音乐来自电影《英雄》）

舞台说明：面对观众处置一高台，前有五级台阶，下面放蜡烛，赵站台上，无灯，月站台前，背对观众，右手拿一只手枪。

（黑幕时，靖侬和一女人在对话，此时可布置舞台）

（侬：请问原来的那个木木面具店呢？

女人：什么面具店？

侬：梅园街19号，木木面具店

女人：梅园街最多只有18号，没有19号（此时点亮蜡烛））

赵：你总算是来了——外面冷吗？为什么不走近一点？

月：你记性真好

赵：1969年，叶华《原始生活》写于西双版纳，我很喜欢里面的台词

月：一本好书，可惜死了

赵：是本好书

月：可你让它死了，书死了就成了灰

赵：人死了也是灰，这就叫殊途同归

月：他本该是，一代文豪一代巨匠

赵：书是好书，可它错就错在站错了立场，任何人站在了时代的反面那他注定是要死的你父亲做错了选择，他没死是他还要接受更多的煎熬

月： 你怕他，你嫉妒他，你恨他，所以你就不停地运用你肮脏的权力安排他的命运

赵：不，上帝是仁慈的导演，他容许我们每个人自由发挥，演得好就用我的剧本，演的不好就用他的。你父亲是个糟糕的演员，他演的不好，上帝才给他了这样的结局。但我为他骄傲的是他生了你这么一个会导演的女儿

月：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演戏，有人成功，有人不成功，而我爸爸没有戴面具生活，一个人不做大多数人做的事情，他就成了另一个人。你们就可耻地党同伐异

赵：人们坐在一条大船上，如果大家都想坐到一头，那这艘船肯定会翻，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月：你以为你能窥见命运，可你还是循序着它的脚步在走

赵：不，是我在选择路，而不是路在选择我

月：好，就算是吧，那性变态也是你选择的吗？

赵：不得不承认你远远强于你的父亲。你是如此长于心计，而你那善良的父亲可能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他追求完美追求纯粹的境界，到头来生个女儿都背叛他的理想，可怜的叶华（笑）

月：这不过是一种生存状态，正如有人选择面对，有人选择逃避

赵：现在你把你父亲和周凌这对老情人安排坐同一架飞机，不知道你父亲能不能面对

月：不能否认，周凌自始至终没有爱过你，你儿子离家出走，你女儿被你*污，你只是一个缺乏爱的人，把人字用在你身上简直就是对这个字的侮辱

赵：很好，让我看看，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很高兴，你在鄙视我的智慧，你知道侮辱我的智慧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月：你在为你写的这出剧本庆祝吗？

赵：他们的机票是我安排的，到广州住的酒店是我安排的，服务员也是我安排的

月：酒里的药是你安排的，床是你安排的，摄象机是你安排的，记者也是你安排的

赵（笑）：你如果不是叶华的女儿，我一定会爱上你，不，现在，现在我已经有一些爱上你了

月：赵伯伯，可惜你已经老了，你以为，安排了这么一出戏你就是这场游戏的胜利者吗？你以为他们真的去了广州？你天真的样子好恶心

赵：你太年轻了，我讨厌年轻人这种自以为是而且幼稚可笑的表情

月：只可惜你是导演，而不是编剧，你导演得再好，剧本也是别人的，我很高兴我有你这样尽职尽责的导演。

赵：我喜欢你现在编故事的样子

月：是的，机票酒店床记者都是你安排的，可是不给你这种老东西一点甜头尝尝你怎么会上钩呢？

赵：我开始喜欢我们这场游戏了

月：三年前，你想方设法把于杨弄到我身边做卧底是就注定了你的失败

赵：不，是你太残忍，你利用于杨窃取我的税务资料，接着又让他来杀我，最后你却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于是为了完成你的计划，你杀了他，连脸都没有给他留下。你的毒辣连我都相形见绌，自愧不如。女人呐！

月：作为一个男人，于杨最难能可贵也是最愚蠢的就是他太诚实太执著太单纯，你这个老毒物怎么会白痴到选这么一个人当卧底？

赵：我父亲曾经对我说，如果不可能变成可能，这事情一定不是常规的逻辑可以推导的。你的心疼吗？如果不疼，为什么常常在晚上流泪，为什么和男人上床的时候喜欢把于杨的恋贴在别人的脸上？知道吗？玩游戏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燥，心境上，你已经输了！

月：真谢谢你的夸奖，原来三年来我的表演一点破绽都没漏，看来我太不自信了，我还要纠正你几点，于杨自己爱上我，我却没有爱上他，这种人，你给他一点曙光他都会把它放大成自己的万丈光芒，你的偷税材料是他主动给我的，去杀你也是他自己的决定，而我也没有打算杀他，他自杀是为了把这个计划完成。记得吗？他死后就一直有廉正公署的人在盯你。你正满心欢喜等待你的警察局长的时候，局长先生却已经在我那里换了一张脸，带着老婆孩子逃到国外去了。有那么多钱你怎么就舍不得花呢？

赵：我不明白。你把于杨的脸留下来做什么？

月：先说说你女儿赵靖菡怎么样？

赵：你把靖菡怎么了？

月：赵伯伯，这可要问你了

赵：请说

月：还记得叶瑶吗？你未来的儿媳，你的欲望还没有在她身上得到满足，你的儿子居然把她带回了家，于是你和她见面的时候都很惊讶。老子和儿子居然喜欢同一个女人，你笑什么？你觉得占有叶华的女儿很有快感是不是？那你记不记锝有一种叫斯里马尔的药？一种治疗*** imagination性幻想的药，不好意思，那天我的护士不小心给了你两颗巧克力，所以，躺在这个道貌岸然的大人物身下的不是叶瑶，而是赵靖菡，你的亲生女儿

赵：你真卑鄙

月：谢谢夸奖，真想不到你用践踏十七八岁的女孩来满足自己的兽欲，这次轮到你自己的女儿，这叫什么？报应！还有就是，叶瑶不是我爸爸的女儿，她是我爸爸收养的孤儿。她参与这个计划是为了报答我爸爸。你以为你杀死了她，做出她自杀的假象就骗过你的傻儿子了？只可惜死的那个人早该死了，不过换了张脸皮。你儿子这么爱叶瑶，真想知道他听到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停顿）你们出来吧

（靖侬、靖菡上）

（赵闭上眼睛）

月：于杨留下这张脸是想让赵靖侬看清你的嘴脸

（赵走下台阶，来到侬、菡的面前）

（侬夺过月手中的手枪，对准赵的头，惊恐异常的表情）

赵：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做好人！

侬：好，去和法官说吧

（赵双手抬起，握住侬的手，按侬的手指，扣动扳机，枪响，倒下，神经抽搐）

菡（尖叫）：你杀了爸爸，为什么杀爸爸？

侬（大吼）：他不是爸爸，爸爸早就死了！

菡（歇斯底里）：他是爸爸，你杀了爸爸！

（两人争执中，枪响，菡倒下，侬扶着，菡满手是血摸侬的脸）

菡：哥哥，我好喜欢你（手垂下，死）

侬（神经质）我知道，我知道，靖菡，你看看哥哥，你不会离开哥哥的对吧，我给你唱歌，靖菡不要睡啊，听我唱歌啊，不要睡，我这就唱……（泪）（播放《scaboralife》）

周（带行李上）：靖侬、靖菡，妈妈回来了（看到一切，惊恐，然后望着月）

月（从周身边走过）：这，是你欠我爸爸的！（下）

（灯灭）（音乐《殉》）（第七幕完）

尾声

舞台说明：木木面具店场景同第四幕之二，侬站在黑衣人面前，另有些面无表情的人僵立在一侧）

侬：这个故事你满意吗？

黑衣人（揭开头罩）：真没想象力！

（灯灭，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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