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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一)       
    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一)
    [ 作者:杨清峪    转贴自:橄榄文学网    点击数:2906    文章录入:青埂顽石 ]
    第 一 幕


      [江南某城市的一条沿江老巷的中间地段,座落了一座老式平房。该平房十米宽左右,有两门两窗,门前横着一条有台阶的走廊。房子的右侧是一家基督教教堂,只落出了大青砖围墙和教堂的部分墙体;房子的左侧则是一家陈旧的砖式结构仓库;一副巨大的广告牌立在那里,几乎把整个仓库墙体全部遮盖了。这幅广告画的左上角画了一双充满企望的大眼睛,眼睛下方是一行漂亮的行书:等待明天……奇迹就会来临。落款是永恒创意。
      [由于这幢平房比教堂和仓库凹进了好几米,面前就正好形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麻石坪,麻石坪的右上角靠近教堂围墙处还有一口古井,多少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麻石坪的中间却放了一张水泥桌子,桌子四周放了几张旧的老式木凳。张维国坐在一张凳上,正看着一本叫“孤独”的书,他时而在抬起头瞪着一双迷惘的眼睛在思绪着什么,给人的感觉他是属于那种忧郁而比较偏执的男人。屋后的江面不时传来轮船长呜的汽笛声。
      [李平建由北向南往返这里好几次了。当他第三次经过这里时还是止住了步,并仔细地打量这四周的环境。他拿出一张纸条似乎在对着门牌号码,略停顿了一会还是决定朝张维国走去。

    李平建:老兄,你好!麻烦给打听个事情。
      [张维国从沉思中抬起头,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落在李平建手上的那份招工启事上。
    张维国:什么事?
    李平建:问一个地址。
      [李平建递上了那份招工启事,张维国边接过那张启事边示意李平建坐下,李平建坐下后眼睛盯着他的面部表情。
    张维国:(边看边说)联系地址,下沿江巷一百发拾发号,(停顿了一下),我们这里没有一百发拾发号呀。
    李平建:(解释地)就是罗,我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但这上面又明明写着一百发拾发号,不同的只是招聘者把八字写成发字,我想他大概是想图个吉利,现在的人都很信这个。
    张维国:(苦笑了一下)是吗,难道就只有八字能谐读成发字,别的数字就不行。
    李平建:(愣了一下然后思绪地)……
    张维国:(询问地)下岗了吗,这上面写着只要下岗的工人。(说完把招工启事的那纸条放在桌上)
    李平建:(心情迫切)当然是,不然跑到这条小巷里干什么。我看我很符合这上面的条件,什么责任心强,爱看书,喜聊天,善言辩,四十五岁左右,本地有住宿,等等。
    张维国:(带点启发地)下了岗的人总抱着一份希望,应该更有想象力。
    李平建:(自信地)我自认为是个想象力很丰富的人。
    张维国:(进一步启发地)那你就好好的联想一下,换个什么角度、位置的,别的数字就不能也念成发字的音吗?
      [李平建站了起来,转过身看了看那房子上面的门牌号码,又转回过身坐了下来,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李平建:(恍然大悟地)哦,我明白了,多来米发的发,一百发拾发号实际就是一百四十四号,对吗?(停顿了一下)那不就是你这里。
    张维国:(会意地点了一下头)你说呢?
    李平建:(很来情绪地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个360度的圈,并落出孩子般的笑容,唱道)Fa是向着远方跑。
    张维国:(下意识地跟着轻哼起来)So是穿针又引线。
    李平建:(兴奋地)La是紧紧跟着So
    张维国:(克制地笑着)Ti是茶点与面包。
    李平建:(与张维国同唱)它把我们又带回Do
      [李平建唱完以后开怀地笑了起来。张维国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意。
    张维国:(注视着李平建)茶点与面包总会有的。
    李平建:(会心一笑)把一百四十四号有意写成一百发拾发号,是想考考应聘者的智力呢?还是仅仅想图个吉利?
    张维国:(不置可否地)只是出于一种逆反心理吧!
    李平建:逆反心理?
    张维国:(解释地)中国人都想发财,都爱把八字联想成发财的发字,却从不联想地读成罚款的罚,刑罚的罚,法律的法,都爱把四字谐读成死字,看见四字心理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是种什么……?
    李平建:(接过活带点自我发挥的味道)现代流行文化集体意识流嘛!要知道没有四哪有八,可人们对四字就那么避而远之,而对八字就那么阿谀逢迎。你看哪些带八字的车牌号、电话号的东西,不就要多买出几百、几千、几万甚至十几万的身价,多么有缘有故的爱与恨。人们对数字却那么势利,那么对人呢?人啊人……
    张维国:所以有人就想为四字打抱不平,八字铜臭味太浓了,多来米发嗦啦唏就没它的份,它就上了音乐殿堂。
    李平建:(耸了下肩冷笑道)老兄,说句话你可别不高兴,尽管你是一种逆反心理,想扬四贬八什么的,但你骨子里还是跳不出那个文化德性框框。
    张维国:(想辨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地)……你好像很了解我?
    李平建:(一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中国人嘛,不就是那回事,我们个个都是批评家,但我们个个跳不出那个框框。
    张维国:(善意地奚落)朋友,你这种水平的人好像不应该到这个地方找事做。
    李平建:(明知是种讽剌也顺着说)不到这里找事做到什么地方呀,你以为我是谁呀?你没有看那些招聘启事呀,女的起码是二十五岁以下,高中或大学毕业,还要形像好;男的呢,年纪上优惠一些,起码也是三十五岁以下,学历肯定要本科,我们这号人行吗?
    张维国:(很理解地点了点头)如果你觉得没委屈自己的话,你就来这里上班吧。
    李平建:(高兴地)具体做什么工作呢?老板。
    张维国:(皱了下眉头)别什么老板老板的,听了就全身起青春痘。我一听人家叫老板老板的,就好像看到了清朝时代那穿着长马衬褂,脑屁股后面还吊着一根猪尾巴的那幅小作坊主的模样,再说,要聘请你做事的人还不是我。
    李平建:(吃了一惊)还不是你,是谁?
    张维国:我叫张维国。招聘你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叫洪国建。(扭身指了指后面右边那扇关闭了的门)我这房子借给他做办公地点,他现在开船到上游办事去了,全权委托我办这件事。
      [张维国说完拿出一份合同书递给了李平建。
    张维国:你看看这份合同吧,有关责、权、利的内容全写在里面了。
    李平建:(粗略地流览了一遍)……哇,这么多条款,整整二十三条,比二十二军规还多一条。啊,工资这么高,(扭头望了望平房不相信似地)就是守好这张门?
    张维国:(提醒地)对,就是守好这张门,看仔细点,有条件的。
    李平建:(边说话边翻合同不解地说)我的工作就是值班守好这张门,自己不要进去也不要问业主在里面具体做什么?
    张维国:这点有意见吗?
    李平建:(迷惑地笑了笑)有意思,就守好这张门,自己不准进去,也不准问业主在里面干什么?没意见,这一条我能做到。
    张维国:另一条是不准任何人进去。可以找任何理由拒绝人家进去,但一定要彬彬有礼。
    李平建:(询问道)包不包括业主的亲朋好友?
    张维国:当然包括。
    李平建:(思考了一下)那也没问题,有时我到挺会作“秀”的,我想我有办法把来者拒之门外。
    张维国:下面一条可就难了。
    李平建:(照着合同念道)唯有一种人乙方可以让他进去。这种人来了乙方不让他进去是乙方对工作的失职;但乙方一旦让他进去了,乙方也就失业了。(迷茫地)……这是怎么回事?
    张维国:你慢慢理解。
    李平建:这个能进去的人是谁?
    张维国:你自己观察。
    李平建:不知者不为怪,反正来访者我一律拒绝。我就是知道谁是可以进去的人,我也不让他进去。
    张维国:那你对工作就是一种失职。
    李平建:那我弄清楚这个可以进去的人是谁,我就放他进去。
    张维国:那你也就失业了。
    李平建:(激动地挥了一下手中的合同)这不公平。第一条我完全可以做到。第二条有点难度,但只要我会做人家的思想工作,问题也不大。第三条就难了,知道来者是个可以进去的人,我不让他进去你说我对工作不认真负责,是一种失职,但我要放他进去,表明了我做事认真负责却又失业了。这太不公平了!
    张维国:(平静地)你别激动,其实想开了这类事情生活中多的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不要认为做了好事,往往就有很好的回报,有时你恰恰相反,做好不讨好。
    李平建:(不认同地把手一挥)那又是一回事。
    张维国:但实际上很多事是一脉相通的,你仔细想想。
    李平建:(有想法但又无奈地)还想什么?不想了,活着好歹要有个饭碗,何况这份工作还有一定挑战性呢?只是觉得还没做就憋了一口气似,行,我签这个字。
    张维国:(开导地)你别好像要写个什么誓词上战场似的,做一段你觉得不合适拍屁股一走就不行了吗?双向选择嘛!但你在这里干一天却一定要按合同的要求认认真真的干好一天。
    李平建:这个你放心。这个觉悟还有,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好。事情无论大小,但一定尽职尽责。(说完把合同放在桌子上)
    张维国:不惑之年的人应该有这种敬业精神。
    李平建:洪国建这个人你总要给我介绍一下,对我的工作也多少有个参考系数,我心里也多少有点谱。
    张维国:与我们这般人年纪差不多吧,经历也差不多吧。读书、见识文革、上山下乡、参加工作,经历改革开放、下岗、下海就这些。为人嘛,就是特别富于同情心,侠义心肠的。
    李平建:特别富有同情心,侠义心肠的,那就糟了。
    张维国:(不解地)怎么呢?
    李平建:那找他的人不就很多,我工作的难度不就加大了。
    张维国:这倒不会,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在这里……。
      [突然,隔壁的教堂传来了一阵阵优美动听的赞美诗歌声:仰看天空浩大无穷,万千天体错杂纵横,合成整个光明系统,共宣上主创造奇功,东升西落一轮红日,是主太初创造成绩,他发光辉照遍万类,显示上主无穷能力。
      [清辉如雪,温柔的日,轻轻向着静寂的地,重新自述平生故事,赞美造她的主上帝在她周围,无数星辰,好似万盏光耀明灯,一面游行,一面颂神,反复赞扬创造深恩。
      [虽然他们谦虚恭敬,长期静默,来复周行;虽然他们不发声音,仅依轨迹发出光明。人间凡有耳能听,却常听见他们歌声,光明之中,喜悦之音,“造我之主,神圣万能”。 (阿们)
      [俩人都在认真聆听,各自呈现不同的神情,李平建充满着一种惊喜,多少流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
    李平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宗教的歌声,多么美妙的宗教感。
    张维国:仅仅是美妙的宗教感?
    李平建:(没正面回答)我觉得你这个地方很有点特别。(环顾四周)真的,这地方的确与众不同。
    张维国:是吗?说说看。
      [李平建离开了凳子,沿着麻石坪绕了一圈指手画脚的说开了。
    李平建:这教堂代表着西方的文化与信仰;这座古井代表着历史的悠久;老式平房代表着我们的市民文化;那副广告却意蕴着一种现代梦幻;而广告后面的那座仓库却体现了一种陈旧与积弱;再加上这房子里面有人在干着一种神秘的工作而我又在为这种神秘的工作保驾护航,它一切组合所构成的一副图画,体现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主题呢?
    张维国:什么样的主题?
    李平建:(不着边际地)好像是一种什么梦魇似的希望!
    张维国:(心中一愣)梦魇似的希望?
    李平建:(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这种说法仍不太满意)……命运,到处都有注定的情结,那你就逃脱不了它所构的故事。
    张维国:你很会发挥想像力吗,你觉得我这个地方很有故事?
    李平建:难道不是吗?我找的这份工作就很特殊。
    张维国:看来你真是个善言谈的人。
    李平建:(调侃地) 这里的文化氛围使我有一种很会说话的感觉。
    张维国:你干嘛老拔高我这里。
    李平建:(认真起来) 拔高你这里。不!不!是你这里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我才说你这里特别有故事嘛。你看看,在这个小巷里的旮旯弯里,树起了这样大的一副广告牌,的确不同凡响。(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呢?无论是商业广告还是公益广告,摆在这里又能有多少注视率呢?等待明天,……奇迹就会来临。是寄予希望还是不满现实,是追求梦幻还是讽剌上帝,多么富有人文精神啊。我到这里一站就好像成了文化人似的。
    张维国:(调侃地)你真有悟性。
    李平建:谈不上悟性,明眼人的事,钱有多呀,是吗?广告打在这个地方。(停顿了一下)你能告诉我这个广告牌立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张维国:(苦笑了一下)很多人都向你这样问,我从来没有解释过,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向一个解释的……
    李平建:(自我调侃地)那个人就是我……
    张维国:(斜视了对方一下)凭什么说应该就是你?
    李平建:那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张维国:(停顿一下)是呀,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李平建:这就对了,(激将地)问题是你自己也许也搞不清这付广告牌立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张维国:(被激将地)我搞不清,笑话,这副广告是我的同学汪建设专门针对我来的,我怎么会搞不清呢?
    李平建:(低着头细声细语地)汪建设?这名字好熟啊?(不相信似地)这副广告是专门针对你写的,为什么呢?
    张维国:(回顾地)早几年我得了一场大病,又下了岗,就一直呆在家里,闭门不出,什么事也不想干。汪建设担心我这样下去会把人憋坏,就多次邀我出来与他办实体,搞广告策划什么的,并保证我能赚大钱。我说我在等一个人,就屡屡拒绝了他。他一气之下就搞了这副广告来讽刺我。
    李平建:看来你的同学很有钱呀,用这种方式来讥讽你。这个广告我想成本也要几千上万块钱吧。对于我们这些打工的来说,又是一、二年的收入了。
    张维国:他发了,算得上我们这一代人的财富佼佼者,可惜是个只知道赚钱的实业狂。
    李平建:那你辜负了你同学的一片好心,你跟着他一起下海干不也就富起来了。
    张维国:也许吧,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李平建:(挖苦地)看来你父母给你留下了一大笔钱。你同学给你发财的机会竟然不去。
    张维国:(尴尬地)我没钱,不是钱的问题,(犹豫了一下)怎么说呢……(望了望广告牌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是等待明天,我是真的在等一个人。
    李平建:(大惑不解地)等一个人,什么人值得你这么等呀。
      [张维国这时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似乎进入了一种遐想的境界,说话的声调总有一种微微颤抖。
    张维国:(梦幻似地望着远方)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李平建:(好像被感染似的)等了很久了。
    张维国:(喃喃地)可他老是不来。
    李平建:(挠了挠头发)你等的是个什么人呀?为了等一个人,竟然可以拒绝对金钱的选择。
      [张维国仍怔怔地望着外面,似乎陷入了深沉的一种思绪中。李平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个滋味来。
    李平建:(忍不住又追问地)你到底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维国:(一字一句地)一个美国人。
    李平建:(微吃一惊)一个美国人?
    张维国:一个叫华尔脱·密蒂先生【1】的美国人。
    李平建:一个叫华尔脱·密蒂先生的美国人?
    张维国:一个当代最伟大最具实力的美国人。
    李平建:(充满迷惑地大吃一惊)一个当代最伟大最具实力的美国人?……不可能吧?尽管我现在下了岗连买张报纸看的钱都会舍不得,但我们这代人爱关心国家大事乃至世界大事的革命传统还多少保持了一点,我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人物。
    张维国:(幻真幻假地睨了他一眼)那可是一个世界性的顶级人物。
    李平建:(更大吃一惊,以为他精神出了什么毛病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说错了,这个世界上最顶级人物不是叫华尔脱·密蒂先生而是叫华尔街·美帝先生。
    张维国:(不以为然地)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说的华尔街·美帝是什么意思,但我等的这个老美的确能与你说的那个华尔街·美帝平分秋色。
    李平建:(故作惊讶地)天啊,这么一个伟大的人物,我们总多多少少要知道他点什么,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一丁点儿也没有。我敢打赌绝大部分中国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张维国:(不屑地)现在就是连大部分美国人也不知道他,因为密蒂先生是当代一位真正的现代隐士。
    李平建:(惊讶地)当代一位真正的现代隐士?
    张维国:(认真地)应该说是当代一位最伟大的现代隐侠。
    李平建:(不解地)当代一位最伟大的现代隐侠?!
    张维国:(向往地朝前跨了几步并挥着手地)对,一点也没错,密蒂先生就是这么一个人,密蒂先生他的公司遍布全球,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股东是他。这就是他最不显山露水的地方,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二次世界大战最年轻有为的空战英雄,与当时的美国总统罗斯福以及那些世界一流的大银行家是忘年之交,又是美国最负盛名的医学科学家,开过美国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还是个见义勇为、爱打抱不平的罗宾汉式的现代豪杰,功成名就后完完全全地隐身于幕后了,但几十年来他的影响力却从没有减退过,他发起怒连美国的联邦局与情报局都要让他七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人敢低估他的力量。
    李平建:(不自觉地有点相信了)有这么一个伟大的神秘人物,那他为什么要隐身呢?
    张维国:(神往地)他是个很特立独行的人。他有一句名言:全心全意献身于一种事业,但又不让这种蓬勤发展的事业来束缚自己的心身。这就是超人。
    李平建:(带点挖苦地赞誉)简直不可思议。
    张维国:(陷入了一种自我陶醉)你要真正认识美国,你可以不知道洛克菲勒与摩根也可以不知道杜邦与福特;你可以不知道乔丹是谁麦当娜又是干什么的;你甚至可以不知道比尔·盖茨或者美国总统克林顿姓氏名谁也没关系。但你要真正了解美国,你不可以不知道华尔脱·密蒂是个什么人,在美国千千万万的优秀男女中,他是最优秀最伟大最富有同情心最具想象力的一位美国当代英雄,他才是代表着真正的美国之梦。
    李平建:(嘲讽地)追星族我们超龄了。崇拜热三十年前就耗光了。但听你这么一说,又有那么一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张维国:(一脸正经地)你挖苦我,但信不信由你。
    李平建:(把双手一摊)反正吹牛皮不犯法是中国人的一大通则。(作态地笑道)不管你说的这位老美先生是不是那么一回事,但他的那种生活方式倒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从小就想当一名隐身藏名的红色特务,做一个很有本事的隐士,做一个很无名但又肩负着重大使命的英雄人物,那种少年狂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真好。
    张维国:(欲言又止,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不起,(看了下手表)你等一下,……现在正是有人约我这个时候在网上侃密蒂先生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没等李平建反应过来,张维国就匆匆返回了平房,李平建一脸雾水的望着张维国的背影
      [洪国建却从左侧那张门出来,他一身工装打扮边走边擦着手。
    洪国建:(伸出了手)你好,洪国建,你的甲方。
    李平建:(回过神地握了握手)你好,我叫李平建,永远只能当乙方。
    洪国建:(扭头瞟了张维国那间房里一眼)其实我一直在房里修一只小船上的发动机,你们的谈话我全听见了,看来你是个合适的乙方。(说完在合同上签了个字)如果你没有意见,你就签个字吧。
    李平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签上字)承蒙你们看得我起,不过有点我想弄明白一下,你怎么开这么高的工资,月薪一千二,……(还想说一下,洪国建被打断了)
    洪国建:怎么,现在还有嫌工资高的人。
    李平建:(很个性地)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我就不应该要,守好这张门一半工薪就足够了。
    洪国建:你以为这份工作容易打吗?很不稳定的,说不定明天你我就同时失业了。(回头望了望张维国那房门,把李平建拉开离房子远远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说)还有一个附带的条件没写在合同上,那就是守好张门的同时要多设法与张维国说话,他有什么的心结也帮着解一解。
    李平建:(诧异地)设法与你朋友多说话,(自嘲地)那我不就成了陪人先生吗?现在好像有了这个行当。
    洪国建:(沉默了会)也可以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吗?
    李平建:我倒可以不介意,但他会介意吗?
    洪国建:他并不知道我的想法,那会伤他的自尊的。
    李平建:(迷惘地)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洪建国:(声音低沉地)他是我的老朋友了,一块长大的,早几年家里出了件大事,人就完全变了个样,现在是闭门不出,很少与人交往,一天到晚就抱着一个破电脑在瞎捣,(有点讥笑)还振振不词地说,中国解决台湾问题的突破点就在网上……(声音更低了)有人说他己患了精神分裂症什么的,我们又拿不准,想带他上医院又总是觉得……哎,怎么说呢?
    李平建:(若有所思地)难怪……
    洪国建:(诚恳地)所以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多陪陪他,尽量让他多说说话,发现他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也帮他解一解。
    李平建:这你到找对了人,聊天什么的,解什么心理疑难的还真是我的长处。
    洪国建:这几年来他对我们都是沉默无言的,我们见他心情不好也不好多开口,何况我自己也不是个善言谈的人。我到今天发现他跟你说话特别多。
    李平建:(来劲了)我这个人人缘特别好嘛!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把喜聊天、善言辩列为任聘者的条件之一。
    洪国建:(准备离开这里)那就拜托你了,记住,他心情好对我们这些朋友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李平建:(讲义气地)我知道朋友这两个字的份量。(带点诙谐地),我一定做到值班保卫与陪人聊天两不误。(说完在合同上签了个字)
      [一只巨轮驶过屋后的江面,连续响起了几声长长的汽笛声,屋里面的张维国也跟着哦,哦的地嚎叫起来,似乎想盖过远去的汽笛声似的,这嚎声是那么悲愤激昂,洪国建与李平建俩人听了面面相觑。
    李平建:他这是干什么呀,总不是练嗓子吧。
    洪建国:大概是不爱说话的缘故,偶然爱伴着那汽笛声干嚎,你别计较,就当是他的一种抒情吧。(看了看表)船上发动机应该说装好了,我该走了,下面江边还有人等我。改日见。(又想起了什么)今天你就算上班,一切就按合同上的条款办,反正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说完匆匆离开了这里)
    李平建:(整个仍是迷茫地)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找到了这么一份神秘的工作,却又碰上了这么一个脑筋似乎有点什么的一个人,(摇了摇头)大家好像哪里出了点毛病。(他若有所思地踱回了原处)
      [舞台上只留下孤零零的一个李平建,他歪了一下头在思索着什么,环视了下四周,瞧了瞧这房子左边的门口处,又看了看这房子右边的门口处,觉得心里陡然有一种有点神秘又有点神圣的感觉,他挥起右手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然后往下有力的劈下来,似乎在表示一种要把这里的情况弄明白点什么和能把事情办好的决心。张维国拿着壶和两个茶杯上,他走到了石桌旁给李平建泡一杯茶,然后坐了下来。双方一时沉默无语,李平建望着似乎在冥思着什么的张维国几下,决心还是找个话题与他聊上些什么。
    李平建:(小心翼翼地生怕会剌激对方什么地)可以向你提问题吗?
    张维国:(有点心不在焉地)你说吧。
    李平建:你说华尔脱·密蒂是个那么伟大的人物,那你凭什么又知道他会到这里来呢?他和你海外的亲戚有种姻缘关系还是有某一仲渊源呢?
    张维国:(望着远方)该来的就总会来,你说的其他的海外关系根本不存在。
    李平建:(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但不管怎么样,你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总有个什么目的?
    张维国:当然有一定的目的。
    李平建:是说服他来投资,还是当他的公司在这里的总代理。(注意观察他的表情)
    张维国:(皱了下眉头)投资?当总代理?(迷茫地)我还没这么想过。
    李平建:我感觉不到你与一个美国大企业家来这里,除了与他交流投资赚钱之类的事情外,还有什么可谈的。
    张维国:(瞥了他一眼)偏偏华尔脱·密蒂先生就不是一个很看重钱的人。
    李平建:(激将地)再不看重钱,一个世界级的顶级人物总不会与你一个多余的中国人,一个下岗的中国人谈论什么世界大事、指点环球、激扬乾坤吧。
    张维国:(偏执着情绪地)只要他来,为什么不可以呢?
    李平建:(一时语塞)现在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个人,他关键的问题是到底会不会来呢?
    张维国:(没好气地)你等都不愿意等,就老计较人家来不来干什么呀?
    李平建:(也憋着没好气地)要是他老不来你不就是白等吗?
    张维国:(茫然地)白等白不等。(走神地)白等不也是等吗。
    李平建:白等也是等,你这么说我弄不明白。
    张维国:白等也是种体验。(自言自语地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白马非马,白人非人,白等非等。
      [李平建此时陷入一种困境,他弄不清张维国精神是真出了毛病呢,还是他的说话里面另含有一种玄机呢。他一时还没想透,俩人的谈话一时陷入了僵局,都在沉默冥思地想着什么。
    李平建:(重新提起话题)……你不出去做事,专在这里等人,个人收入来源不是很有限,怎么活呀?
    张维国:我出租自己的私房,有几百元一个月的收入,能用就足够了,我没什么消耗。再说,等待是不要什么物质消耗的。
    李平建:但你老婆孩子怎么想,他们总要钱养啊!
    张维国:(触动了痛处地)老婆、孩子……?
    李平建:(感到了异样)……你?
    张维国:(旋即又平静下来地)她们都不在人世了。
    李平建:(深感不安地)啊……出了什么事。
    张维国:(抱着头)车祸,她带孩子去台湾探亲,绕道快进香港时给汽车撞了……死得很惨……
    李平建:(内疚地)啊,真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问题。
    张维国:(抬起注视着远方喃喃地)要是能不绕道就好了。
    李平建:(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看那副广告)我现在有些明白了。
    张维国:(迷茫地望着他)你明白了些什么?
    李平建:我想你的朋友们都想要你出去走走,外出做点事,别老把自己沉浸在家庭的悲哀中。
    张维国:(似哭非哭地)家庭的悲哀中?
    李平建:(不安地)人死是不能复生的,……(还想安慰什么)
    张维国:(打断他)不仅仅是你想到的那种痛苦。
    李平建:我知道有些痛苦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感觉它的深刻的。
    张维国:(有些怒意地)你知道什么!……(有点变态地)你以为这种痛苦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种痛苦,如果仅仅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痛苦……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
    李平建:(来气地)我不懂?凭什么说我不懂,你以为我下了岗就只有柴米油盐的水平,是不是?
    张维国:(愣了一下)你懂,你说来给我听听。
    李平建:(瞧了瞧那张广告画缓了下情绪)你要看开点,这种车祸的发生当然是你家的一种不幸,但从大历史的角度来看,细想一下,历史上国共两党相恶,中华民族死的中国人又何止百万千万,你的这种家庭不幸不过是我们民族的大不幸中一种历史延伸罢了。你说的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痛苦,潜台词不就是说,如果没有国共两党的武装对恃,就不会有中国两岸的分离,没有两岸的这种长久分离状况,你老婆、孩子就不会绕道香港去台湾探亲,不绕道香港,这种车祸也许就不会发生……但是,面对这种现状,偶然也好、必然也好,你又什么办法呢?你算什么、我算什么,我们大家又算什么,很多事我们整个中国人只有认命吧。
    张维国:(反感地)认命……(突然,张维国颓然地抱着头蹲了下来,唔唔地闷声哭了起来,这是一种长期压抑地、无奈地、又不甘心而爆发出来的一种不是嚎啕大哭更令人揪心的一种男人的闷声痛哭,一时弄得李平建束手无策,不知再如何说是好。)
    李平建:(一个劲赔小心地)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我更不该发挥这个话题……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痛苦的事情,但你一旦把自己的这种痛苦与国家民族的痛苦结合在一起你就会更痛苦……对不起,真的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个……
    张维国:(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双手干揉了一下面庞调整了一下情绪)你没什么不对,你认识了我,问我家庭情况是很正常的事,我没想到你说的这番话会这样触动我的痛处,我今天怎么啦……
    李平建:(再次歉意地)我与你初交,我总觉得不管是有意无意,提起人家的伤心事总是不对的,真的对不起。
    张维国:不,要谢谢的到是你,与以前那段万念俱灰的日子相比我今天完全是另一种心态了,……(停顿了一会)今天由于你的来临,我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居然还哼起了几句歌,又有笑又有哭的,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切不应该感谢你吗?
    李平建:(不好意思地)……希望以后我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只是好心情。
    张维国:(又走神儿地)对,人的精神面貌很重要,总不能哭丧着脸等待着与华尔脱·密蒂先生相见吧。那给人家的第一印像多不好哇。
      [李平建愣了愣,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他决定以后说话尽量顺着张维国的思路去讲话,这样才能引出他更多的内心想法。
      [世纪儿上。他十岁左右的样子,脑袋显得比一般的小孩要大。他挎着书包蹦蹦跳跳走来,直径往右边的房门走去。李平建见状大吃一惊,忙从椅上跳起来,抢在门口拦住了世纪儿。
    李平建:小孩子,别往里面走。
    世纪儿:(昂起头,一副大人状地)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找洪伯伯。
    李平建:洪伯伯走了。
    世纪儿:我只看看他就出来。
    李平建:看看也不行,洪伯伯从现在起有规定,不准任何人进去,我就是执行这个规定的人。
    世纪儿:我不信,洪伯伯又不是在里面做坏事,为什么不让人进去。
    李平建:(想了想)洪伯伯在里面搞一个专利产品,怕人家进去了会泄露秘密。
    世纪儿:(歪着头)专利产品是什么?
    李平建:专利……专利产品就是一种只准专利人自己生产而不准别人侵权生产的东西。
      [世纪儿趁李平建解释时没注意,一弯腰就要往里面钻,李平建眼明手快地拖住他。
    李平建:(有点气恼地)你这小鬼怎么不听话。(世纪儿做了鬼脸欲挣脱开来)
    张维国:(带点偏爱地)世纪儿,不要进去,听大人的话,有什么事跟我说。
      [张维国一开口,世纪儿就很乖地静了下来,并从书包里拿了一本作业恭敬地递给了张维国。
    世纪儿:张伯伯,你告诉我这个句子错在什么地方?
    张维国:(边看边读出声音的)既然……既然……那么……(有顿有挫地)既然大家都说吸烟有坏处,既然连烟厂也在烟盒上写了吸烟有害健康,那么国家干脆把烟厂关掉不就行了吗?(摸摸着世纪儿的头)这句造的不错嘛!
    世纪儿:(指着作业的造句说)可老师在上面打了个叉。
    李平建:(逗他地)你老师是个大烟鬼,当然要反对你的观点。
    世纪儿:(争辩地)你乱说,我老师是个女的,而且她根本不抽烟,不过同学说她的叔叔是烟厂的厂长。
    李平建:(进一步逗他地)这就难怪罗,国家真正要把烟厂关掉,她叔叔不就失业了,所以她一生气就给你打个叉。
    世纪儿:(顶撞地)不准说我老师的坏话。
    李平建:(喜爱地)你这小鬼头,还蛮有个性的,还真维护你的老师。不过,你造的句子肯定没错,但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国家又不能把烟厂关掉呢?因为烟厂要给国家赚很多很多的钱。
    世纪儿:(懂事地)我妈妈最讨厌我爸爸吸烟,为这事他们老吵架,我妈妈说吸烟使人短命,还会生各种病,政府总不能为了赚钱而让老百姓得病呀,你说要赚钱,很多不好的东西也可以赚钱,比如生产毒品不更赚钱。
    李平建:(诧异地)你这小孩,谁跟你这么说的。
    世纪儿:洪伯伯说的。
    李平建:(解释地)吸烟与吸毒毕竟是两回事。
    世纪儿:(不服气地)洪伯伯说吸烟是慢性自杀,吸烟与吸毒比起来是什么……什么五十步笑三百步。
    张维国:有些事跟你们小孩子一时说不清,长大你们就懂了。
    世纪儿:你们大人们都这样,一不愿意跟我们说明白就说一时讲不清,等我们长大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让我们现在就知道呢?我看有些事就很简单的,你们大人们要把这些事弄得很复杂。
    李平建:这你倒说对了,大人们不把一些很简单的事弄得很复杂就体现不了大人们的价值与智慧。其实,大人们与小孩子们的差别就在这里。小孩子们把很复杂的事弄得很简单,大人把很简单的事弄得很复杂,是吗?
      [世纪儿给李平建做了个鬼脸后就一溜烟地跑进了张维国的房里,李平建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李平建:这小鬼的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张维国:他妈与洪国建一个纸厂的,他父亲是司机,酗酒奢烟的,天天还要搓麻将。小俩口老爱吵架,亏这小孩懂事,从不让他们操心,又会读书,洪国建见他家里天天几桌牌,学习环境恶劣,就让世纪儿在我这里做完作业再回去,反正小孩又顺路。
    李平建:他怎么叫世纪儿。
    张维国:你没注意这孩子的脑袋特别大,眼睛又大,聪明的很,老爱向我们提一些连我们做大人也所料不及的问题,洪国建就爱逗他,说下个世纪你就会知道了,就这样把世纪儿这个名字叫开了。
    李建平:世纪儿,这个名字真有意思。(想起了什么)真有回味,下个世纪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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