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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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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溪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3883 文章录入：bigtree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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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场人物：
楠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李经理、陈老师
[光暗，音乐起。
[灯光渐亮，多位飞天状的舞者上，围圈状，各自大幅旋转。
[音乐起。
[众舞者蹲下，圈中一红衣舞者痛苦状挣扎，光暗，一束灯光打在她身上。
[舞台横放六张椅子。
[爷、奶、外公、外婆、爸、妈依次坐着，舞台前方红色舞者蜷曲地躺着，一束灯光打在她身上，另一束灯光随着爷、奶等人的讲话，依次打在他们身上。
爷 爷：哎——生了个丫头片子，怎么指望她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啊！
奶 奶：媳妇那肚子怎么就——不争气呢！（跺脚、摆手）
外 婆：只怪命不好，生了个丫头。
外 公：丫头，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父 亲：这孩子晦气，扔掉算了。
母 亲：唉！——我可怜的孩儿，你怎么一生下来就多灾多难呢？唉！——就叫你楠楠吧！
[母亲身上的光暗。
[红衣舞者渐爬起，张望、微笑。
[舞台分成两部分。左区，一桌四椅。
[左区光亮，右区光暗。
[楠楠坐着吃饭，父亲急躁、生气上。
父 亲：你怎么回事啊？（大声）你看看（把考卷扔在桌上）语文，58分。好啊，语文也开红灯了。你怎么就好意思回来，好意思在这儿吃饭？（抢过楠楠的筷子，摔在地上。楠楠哭）
[母亲着急上。
母 亲：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发脾气。孩子吃个饭也没安稳。（帮楠楠拭泪）
父 亲：就你平时惯的。你自己看看，你宝贝女儿。语文，58分。
母 亲：啊！语文，58分？（拿起，无奈）楠楠，你这孩子——小姑娘理科不好，妈妈不怪你。那你怎么连语文也不及格呢？
父 亲：你倒是说句话呀！哑了？（欲打。母亲拦）
母 亲：好了，好了。你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啊？整天泡在外面，家里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父 亲：你帮帮忙噢。要不是我拼死拼活地在外面赚钱，你吃西北风去啊？
[光暗，一束光打在楠楠身上。
[楠楠无语，下。
[右区灯亮，一桌四椅，同左
[李经理上，坐在桌边，父亲上。
父 亲：啊，李经理，（握手）稀客，稀客。今天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经历：东风啊！（望东边）
父 亲：哈哈——（一起笑）楠楠，倒杯茶来。
[楠楠画外音：“来了。”楠楠上。
楠 楠：叔叔，请喝茶。
李经理：谢谢，谢谢。（望楠楠一眼）老刘啊，还是生女儿好，贴心啊。噢，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拿东西）给。
父 亲：哟，请柬，什么喜事啊！
李经理：哎——，哪有什么喜事！不就是我家那臭小子，平时看他整天东跑西窜的，这次也争气了，考进了复旦大学，我这也就放心了。这不，20岁生日，给他出去办两桌。到时候，一定到啊！
父 亲：一定，一定。（苦笑）
李经理：老刘。你女儿也快了吧，一看你女儿的样子就知道成绩一定不赖，（对楠楠）小姑娘，给你爸争口气，考个北京大学。
父 亲：抬举，抬举。她啊，过得去，也就90来分的，朋友。
李经理：呀，不错吗！将来准是个女状元。
父 亲：哪里，哪里——（回头望楠楠一眼）
[楠楠，低着头，下。
[右区光暗，左区光亮。
[一张书桌，一直台灯，昏暗的灯光，桌上堆满书。楠楠坐在桌旁，做功课。母亲，捧着一大堆东西上。
母 亲：楠楠——
楠 楠——这是什么？
母 亲：（小声）这是爸爸托人弄来的考卷。你快点做啊，做好了，我还要拿给别的老师看呢。
楠 楠：这么多，怎么做啊？
母 亲：就这点。你爸说还有许多呢。噢，对了，礼拜五中午早点回来。
楠 楠：不行，我下午还有心理课和体锻课呢。而且那天同学生日，说好了一起去庆祝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母 亲：不行，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那心理课、体锻课有什么用处啊？是能包你进大学呢？还是能加分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将来就只能讨饭去，到时候什么朋友、同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怎么这也不懂啊！告诉你，我帮你请了几个家教，礼拜五、礼拜六都得去上课。礼拜五下午那课就和你们陈老师请个假算了。
楠 楠：可是——可是……妈妈……
母 亲：别跟我讨价还价的，用功点。
[母亲下。楠楠趴在桌[左区光暗，陈老师坐着批本子。
[咚咚咚，敲门声。
楠 楠：报告！
陈老师：请进！（抬头）噢，楠楠，什么事？
楠 楠：嗯——陈老师，我想……想请假。（小声）
陈老师：请假？（放下手中作业，抬头）干什么？
楠 楠：我——我胃不舒服。
陈老师：胃病？中饭吃了吗？（楠楠低头，无语）怎么会？现在想吐吗？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病。走！
楠 楠：噢，不用了。陈老师，我想回去躺一下就会好了。
陈老师：那好吧！家里有人吗？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楠 楠：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老师——（跑下）
陈老师：楠楠——
[右区光亮，一束光跟着楠楠。
[楠楠徘徊于舞台，摔倒，哭。
[父亲画外音：你考不进大学就别回来，别回来……
母亲：楠楠，多做点题目，多做点题目……
爷爷：女孩子怎么能光宗耀祖？
外公：女孩子成不了气候，成不了气候！
众同学，众亲人，嘲笑声。
[楠楠无力地爬起，低头慢走。
[光暗。
[咚！落地声，冰冷，沉闷。
[画外音：有人跳楼了——
[楠楠趴在地上，一束红光打在她身上。
[楠楠身后六张椅子，爷爷、奶奶等依次坐着。另一束白光随他们讲话依次打在身上。
爷 爷：哎，是命啊！
奶 奶：楠楠，你死了，叫奶奶怎么办啊！（哭）
外 公：是你们（指观众）是你们把我孙女*死了！
外 婆：我苦命的孩儿，这么早就走了……
父 亲：我……
母 亲：楠楠，妈妈错了，错把你生下来受这份罪哟。
爷 爷：死了！我孙女就这么死了！你们信吗？竟要我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认为一位18岁的孩子送行，送行……
奶 奶：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知道吗，我第一次抱着她拿着棒棒糖，她张小嘴一边吃以便在对我笑，对着我笑……（作抱婴儿状）楠楠，你起来，奶奶还给你买糖吃！楠楠你起来呀——
外 婆：是谁！是谁*死了我的外孙女，她只有18岁啊！她那么懂事，每次她爸妈给她的零用钱，她都给我买两袋2角钱的茶叶。她说，外婆，你别省钱了，以后你没钱，我挣钱养你。养我……楠楠，你还记得吗？你告诉外婆……
外 公：你们看见了吗？这是18岁孩子的身体。就在这，你们的众目睽睽下，就这么落了下来。你们看见了，可是你们在干什么？是你们，（指观众）是你们害死了她（指南楠）
父 亲：不，是我。是我*她做考卷，是我*她考大学，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不是你们*我的，（指观众）我才*死了我的女儿，*死了我的亲生女儿。
母 亲：楠楠，你走吧！妈妈不怪你。是妈妈错把你生了下来受罪。你现在回去了，妈妈为你高兴，位你高兴（哭，表情僵冷）
[众同学画外音：楠楠，我们为你高兴！
[众人下。
[满台红光，音乐起。
[多位舞者旋转上，把楠楠围在中间。
[音乐止。
[众舞者躺下，中间空无一人。
[弦歌声声，灯光背景中：楠楠化作一个飞天，在满月中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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