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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二)       
    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二)
    [ 作者:杨清峪    转贴自:橄榄文学网    点击数:2800    文章录入:青埂顽石 ]
    第 二 幕

      [景同前。只是那副广告画由于沾了灰尘又下了些雨的原因,那双眼睛下面恰似淌着两道泪痕。而广告画的左下角不知何故却摆了一个小水缸,好像正在承接那双眼睛流下来的泪水。
      [李平建坐在凳子背对观众望着那副广告画出神,他似乎要从那里面找出什么答案。
      [张维国拿着一本“人权宣言”走了过来,悄悄地坐有旁边。他想与李平建打个招呼见李平建似乎在冥思着什么,欲言又止地埋下头看着手中的书。静场。李平建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张维国:(放下了手中的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平建:(心不在焉地)没什么,可能坐久了的缘故。
    张维国:(关心地)是不是做了这么久的事,感觉太单调了。
    李平建:(有意挑起话题)太单调了?和你比起来算什么。
    张维国:和我比?我和你不一样…… 怎么能和我比呢?
    李平建:其实都一样,都是等待。只是等待的内容不同而已,但时间同样流逝。
    张维国:(开玩笑的)但你的等待有报酬,我的等待可没报酬呀!
    李平建:难道你的等待就没有一种功利目的,你这么苦等着一个叫华尔脱·密蒂的美国佬就是为了消遣时间?
    张维国:那当然不是。
    李平建:还不是 ,可是你能告诉我你的等待为了什么?
    张维国:……可能到时你会知道的。
    李平建:(有意延长话题)你最好别告诉我。
    张维国:为什么?
    李平建:你让我猜,不然我呆在这里大脑会空转。
    张维国:让你猜你还可以丰富自己的想象力,至少能产生一点精神上的火花。
    李平建:你以为我猜不出。
    张维国:你也许永远猜不出。
    李平建:他来了我不就知道了。
    张维国:他要是不来呢?
    李平建:他不来你等他干什么?
    张维国:(一种不可理喻的神情)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我等不等是我的事。
    李平建:那这有什么意义呢?
    张维国:等待本来就是一种意义。
    李平建:(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哦,我明白了,我觉得你等待密蒂先生就像等待戈多【2】一样。
    张维国:等待戈多,你也知道戈多?
    李平建:知道一点点,好像是个浪漫的法国人。
    张维国:就这些。
    李平建:还知道一些,(停顿,目光深沉起来)戈多的魅力就是让你等待,而戈多的本性就是永远不来,他让你永远等待而他却永远不来。这不很有魅力吗?
    张维国:你认为我等的华尔脱·密蒂先生与戈多是同类型的人物。
    李平建:我想差不多,当然,法国人浪漫的可爱,美国人幽默的可爱。
    张维国:他们不可同日而语,别说物质财富不可比,就是精神财富也不可比。
    李平建:问题是他不来,或者就是来了他不能帮你解决什么问题,你不就和等待戈多差不多。
    张维国:(眯着眼睛地)是吗?……要是他不来,我该怎么办?(目光望着李平建,好像要他给答案似的)
    李平建:(迷惑地一时只好找话说话地)……你一天到晚抱着这本“人权宣言”研读(讥笑地)总不是等待密蒂先生来谈人权问题吧。
    张维国:(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可以呢?
    李平建:(加重语气地)你真想与这位伟大的美国人谈人权?
    张维国:我为什么不可以和这位最伟大的美国人谈人权。
    李平建:那你与他谈的人权问题又是什么呢?
    张维国:(想了想) 台湾问题算不算人权问题?
    李平建:台湾问题?这……台湾问题能算人权问题?
    张维国:我想应该算。
    李平建:(善意讥笑地)这不显得很滑稽吗,你这么等着这样的一个美国佬,就 是与他谈台湾问题?
    张维国:(装着不解地)不和他谈和谁谈呢?
    李平建:当然是与中国人自己谈。
    张维国:(带点嘲弄地)那就与你谈好不好。
    李平建:(怔了怔)与我谈?与我谈有什么用。
    张维国:(逼进地)为什么没用,你不是中国人吗?
    李平建:(来气了)中国人又怎么啦,我又不是两岸的决策人。
    张维国:(一脸作古正经地)那我就去找两岸的决策人谈这个问题吧。
    李平建:你找两岸决策人谈这个问题?你算老几,谁认识你,(犹言未尽地)再说,台湾你能去得了吗?比出国还难。
    张维国:(出神地望着远方) 所以我就只好等待美国佬密蒂先生来与他谈这个问题,那说起话来还自由的多。
    李平建:(回过神来地)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好不好,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在逗我。
    张维国:我并不想谈这个话题,但你老爱引导我谈这个话题,我不就是在等待华尔脱·密蒂这个美国人嘛,我犯了谁呀。你就把我这种等待看成是一种虚拟生存不就得了。
      [李平建有点哭笑不得,双方谈话一时陷入了僵局。
    李平建:(歉意地)对,我不应该谈这个话题,等不等是你的事,来不来是他的事,想不想知道是我的事,我干嘛操这份好奇心呢?(停顿一会儿)一个大男人与一个大男人在一起,如果不谈点什么女人或者与女人有关的话题,你说是不是对我们有点不公平。
    张维国:(支吾地,心里仍在想着别的事)……哦……你说什么?对,是有点不公平。
    李平建:那我们就谈谈女人吧?
    张维国:(不情愿地)你想说你就说吧,反正也没事。
    李平建:(高兴起来)就是口罗,反正坐在这里也没事。(下巴靠舞台右侧呶了一下)你看,我们刚想谈女人,就真的来了个女人。
      [年轻时尚的女记者上,她的出现中断了李平建与张维国的谈话。
    林小秀:请问,洪国建在这里做事吗?
    李平建:你是……
    林小秀:(递上了一张明片)我是生活晚报的记者。
    李平建:(接过名片看一眼,又递给了张维国,眼睛盯着女记者)林小秀,你找洪先生有事吗?
    林小秀:(与张维国点了点头,双方似乎认识)我想采访他。
    李平建:他就在那间房里,(停顿了一下)……但是我不能准你进去。
    林小秀:不准我进去,为什么??
    李平建:(整个过程都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因为我们首长有规定,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林小秀:(扑哧一笑)首长,哪位首长?
    李平建:洪国建是我们的领导,领导不就是首长吗?
    林小秀:你真会开玩笑,我表哥下岗有多久,怎么就当起人家的首长。
    李平建:(一种带夸张的殷勤)你是我们领导的表妹呀,那快请坐。
    林小秀:(就势地)现在你可以让我进去了吧,我是你们领导的表妹啊。
    李平建:那更不能让你进去,作为我们首长的亲戚更要模范地遵守他所制定的制度。
    林小秀:(不解地)制度?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还订了制度。
    李平建:有人的地方就有制度。
    林小秀:你先告诉我表哥到底在干什么?
    李平建:我也弄不清他在干什么。
    林小秀:你也弄不清,那你是干什么的?
    李平建:我是他的值班人员。
    林小秀:你是他的值班人员,又不知道他干什么,这不好笑吧。
    李平建:没什么好笑的,我们签了约的,合同上就规定了这一条,不要知道业主在干什么。
    林小秀:你总知道一点。
    李平建:我的确一点都不知道。
    林小秀:我不信,你在值班,总会观察到一点什么。
    李平建:我的确有这个好奇心,想看看你表哥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但我想做事要讲规矩,有约定就要按约定的办,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不信你可以问一问这位张大哥,他是你表哥最好的朋友。
    张维国:(点了点头)的确是这回事。
    林小秀:那我今天更要采访到他,这里面很有新闻嘛。
    李平建:你为什么非要采访你表哥呢?
    林小秀:因为我觉得我表哥是个很典型的下岗工人。
    李平建:很典型的下岗工人?
    林小秀:六十年代初他小时候就与全家人下过放,后来他过继给他没后代的叔叔又回了城,读完中学后又下了乡,现在又下了岗,我们叫他为三下人员。
    李平建:看不出你表哥在这方面还是个老革命,真还是蛮典型的。
    林小秀:他是个技术很好、又很有责任感的人,早几年就有乡镇企业重金聘他去当技术主管,很多亲朋好友却劝他去,连我在广东读书也写信劝他去,大家都说国有企业没什么搞劲了,他不为所动,现在不还是下了岗。
    李平建:采访他是想笑话他?
    林小秀:不,听说他这次可以完全不下岗的,就是由于他在职代会要求厂领导公布财务报表,结果得罪一些头头,成了非正常失业的牺牲品。
    李平建:你想采访他后用你的文字为他打抱不平。
    林小秀:我们报社给我们布置了任务,各行各业,各种下岗分流,我们都有采访的任务,主要是采访下岗职工现在的心态怎么样,对下岗有些什么想法,将来又打算怎么办,你说,你应不应该让我进去采访我表哥。
    李平建:(为难地)应该倒是应该,只是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
    林小秀:我可以保证你让我进去我表哥不会说你什么的。
      [林小秀带点强行的味道往里面闯,李平建有点慌乱地拦住了她。
    李平建:小姐,别这样,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林小秀:你说,反正我是进去定了的。
    李平建:你是不是也还同情下岗工人。
    林小秀:同情呀,不同情我们采访这些事情干什么。
    李平建:那你就不要进去了。
    林小秀:为什么呢?
    李平建:因为你一旦进去了,我就失业了。因为你这么做使我违反了你表哥订的一条规定。好不容易才在你表哥这里找到一份工作,难道你想为了你的采访而让我再一次面临失业吗?
    林小秀:……这,我表哥这么厉害呀,那我就要偏偏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平建:(计上心来)林小姐,我看是这样,我给两个问题给你答复,说对了其中一个就让你进去。
    林小秀:(爽快地)行,你说出来听听。
    李平建:你表哥给我订了一个规定,其中有一条说,有一种人来了,我可让让他进去,我不让他进去是我的一种失职,但我让他进去了,我就失业了。
    林小秀:这……,我表哥怎么订些这么刁钻古怪的规定。
    李平建:你先别说你表哥,你能告诉我这个能进去的人是种什么人。
    林小秀: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能猜出来。
    李平建:如果能让你进去那还要你猜什么?
    林小秀:(沉默了半响)这我可猜不出,但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甭管他是什么人,一概都不要让他进去,对于下岗工人来说,面包是最主要的。
    李平建:这你就说对了,对于我来说,失职是小事,失业是大事,所以不管小姐你是哪种人,我都会千万不要让你进去。
    林小秀:好,第一道题我输了,第二道呢?
    李平建:林小姐对美国社会现代史了解得怎么样?
    林小秀:我上大学的第一选修课。
    李平建:那太好了,你知道当代美国曾出现一个最伟大的人物,叫华尔脱·密蒂先生的吗?
    林小秀:(惊异地)当代美国最伟大的人物,叫华尔脱·密蒂?(歪着头想了一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平建:你从来没听说过?那不可能的?这个人伟大的可以与华尔街·美帝先生媲 比,你一点都不知道?
    林小秀:你要作弄我也不要是这样作弄我呀。
    李平建:我作弄你?那就是这位仁兄作弄我,可你看看维国兄是个喜欢作弄人家的人吗?
    林小秀:(瞪大眼睛,询问似的)真的……?
    李平建:难道你还不相信,维国兄寸步不离这个地方,苦苦地守候在这里,就是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的来临。
    林小秀:……你们是不是都下岗下出了毛病。
    张维国:(偏执地)他来了就没有毛病,他来了我的话,我等不到那就是我的毛病了。
    林小秀:(与李平建交换了一下眼色)问题根本就没这个人又怎么存在着来不来的问题呢?
    张维国:(又呈现一种茫然的表情)我可是个唯心主义者呀,我思故我在,想他他会来。
    林小秀:第二道题我肯定又输了,看来我采访我表哥是个错误的,我应该采访的是你们,特别是维国兄。
    张维国:采访我?那你会感到很难受,你表哥请的这位李老兄,现在天天和我在一起,就一天比一天感到痛苦。
    李平建:(想说什么,被林小秀的扩机声打断了)……
      [林小秀拿出扩机看了一眼,落出一种着急的神情。林小秀急忙收起微型录音机,一副急欲离开这里的样子。
    林小秀:(抱歉地)报社里找我,要我火速赶回去,对不起,但希望以后能让我采访你们。我觉得你们……怎么说呢?欢迎吗?
    李平建:(诙谐地)林小姐这么天生丽质,楚楚动人,使我们这条小街陋巷增辉不少,给人一种兴奋的增长点,岂有不欢迎之理。
    林小秀:(大方地)谢谢你的夸奖(伸出手与大家握了握手)拜拜!
      [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这里,李平建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行了一个少先队的队礼。张维国见状不由地笑了起来。
    张维国:你怎么哪?
    李平建:(回过神来)……一种纯洁的表示,我一看见漂亮的女孩子眼睛就发亮。
    张维国:人家可是你首长的表妹。
    李平建:正由于是领导的表妹我才只好单纯地望着她的背影来欣赏。
    张维国:要不是的呢?
    李平建:采访时我就会盯得她脸红,让她感觉到我是一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男人。
    张维国:你这么没正经呀。
    李平建:不是我没正经,是许多的电视广告害的。
    张维国:(来了点兴趣)这话怎么说。
    李平建:(发挥地)你没看那些电视广告啊,一天到晚在你面前重复的不就是那些有关女人的化装、减肥、美容、洗发、卫生巾等等镜头,又全是美女图,皮肤那么白,头发是那么黑,身材是那么好,脸庞是那么美,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喜欢盯漂亮女人的习惯,一看见漂亮的女人不多盯她几眼,就好像对不起那些电视广告似的。
    张维国:(戏言地)那你现在与你老婆就上不了街。
    李平建:的确上不了街。现在街上漂亮的女孩子又多,每次上街看见她们眼睛就发亮,有时还忍不住驻步观望或者回头多看几眼,弄得我老婆老是揪我的耳朵,当众出我的丑。
    张维国:嫂子也太不给面子了。
    李平建:就是嘛,我跟她解释,人家女孩这么倩又打扮这么漂亮,就是让人欣赏的,你不欣赏我不欣赏谁来欣赏呢?不浪费了人家那份美感,电视机里还要那些美女做广告干什么呀,气得她以后再不叫我逛街了。
    张维国:(心领神会地)而你正好也解脱了,再不要陪老婆逛马路了。
    李平建: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张维国:多数男人的通病嘛,就是不愿陪老婆逛街罗。
    李平建:英雄相见略同,你看是这样好吧。趁林小姐身上那股极好闻的香味还没完全挥化,有那么一种氛围,我们继续谈女人吧,可以吗。
    张维国:……当然可以。
    李平建:(郑重其事地)实话实说吧,(话锋一转)维国兄,你四十几岁的人了,正符合现在一枝花的标准,你为什么不找个伴侣呢?
    张维国:(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常态)你怎么想与我谈这个问题呀。
    李平建:我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说话没什么顾虑吗?
    张维国:你好像格外关心我这个问题。
    李平建:(沉默了一下)受朋友之托。
    张维国:朋友之托?谁?
    李平建:汪建设。
    张维国:你也认识他?
    李平建:岂只是认识,十年前他刚刚下海正是起步艰难的时候,而那时我正春风得意,曾经帮了他一把,后来我破产了,出走到北京去了,就再没联系了。
    张维国:那又怎么联系上了,并知道你我也认识呢?
    李平建:你不是说过这广告是你的一个叫汪建设的同学做的,我想起来了,后来就去他们公司找了他,他见了面很高兴地说了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即就问我有什么困难没有,愿不愿意在他负责一个部门干事。我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在洪国建那里做事,并天天与你在一起,他听了更高兴。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他现在最牵肠挂肚的人就是你,你一天是这个状态他一天就不安,最后他就要我多劝劝你,早日建立家庭,好从过去的不幸中解脱出来。
    张维国:别把我说的这么悲悲戚戚的。(露出一丝不为人理解的苦笑)他知道什么?我这位最好的朋友如今只谈起钱呀什么的就来劲。
    李平建:朋友用心良苦,总是一番好意呀。
    张维国:是吗…… 要是找个女人我呆在家里不做事对不起她,我要外出挣钱,(又呈现那种迷茫的神情)那又有谁能代替我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呢?这可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李平建:(终于忍不住了)现实个屁!你知道现在人们怎么说吧,他们都说你……(绷着脸忍住了话题)
    张维国:(很平静地)我知道大家都说我得了精神分裂症,这有什么,现在整个民族都患了精神分裂症。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有暴力倾向的事来。一般来说,患精神分裂症的人都是很善良。我有病,但我很善良。
    李平建:(不相信地)你真的有精神病?
    张维国:我说没有你会不相信,我说有你又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办。(想起了什么,看了一下表)我要上电脑了,约好了人家。
    李平建:(讥笑道)又是谈华尔脱·密蒂先生的事吧。
    张维国:你到猜中了,我这个网友对密蒂先生很了解,我们的认识有很多共同之处,我们很聊得来,这个网友的名字很女性化,就不知道是否真是个女人。
      [张维国离开了李平建返回了房里,李平建好像一时失去了主意,有点不如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李平建:(挖苦地朝着张维国的背影笑道)希望这个网友是个没结婚的女性,既然你与她有很多共同之处,最好你和她产生感情,这样你就可以让华尔脱·密蒂先生见鬼去。
      [世纪儿从舞台左侧上,他挎着书包揉着眼睛哭着走过来。
    李平建:世纪儿,又怎么啦?
    世纪儿:我爸爸打了我。
    李平建:是不是他又喝了酒?
    世纪儿:没,没喝酒,只喝了一点点。
    李平建: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世纪儿:他检查我的作业时看我句子没造好,自己看都没看清,就打了我。
    李平建:又是句子没造好,来,给李伯伯看看。
      [世纪儿委屈地把作业递给了李平建。张维国不知何故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平建:(有板有眼地)很多……美丽……方便……。我国有很多宝岛,而台湾是最美丽的宝岛,与我们大陆只有一水之隔,来去都很方便。批语:错了,根本就不方便。
      [李平建把作业递给了身边表情有点异样的张维国,张维国说了一声停电了,就看起了世纪儿的作业。
    李平建:(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上次那位女老师写的评语。
    世纪儿:不是,她病了,是一位男老师代课批的作业。
    李平建:你的老师一个个倒挺有个性的呀。
    世纪儿:我真的做错了吗?
    李平建:你没做错。
    世纪儿:那老师又为什么给打叉。
    李平建:你老师也没错。
    世纪儿:(弄不明白地)那……
    李平建:只有你爸爸错了,打人不应该。
    世纪儿:(挺认真的昂起头)张伯伯,我真的错了吗?我还看了地图,真的不太远,特别是坐飞机,刷的一下就到了。
      [张维国很深情地抚摸着一脸稚气的世纪儿。
    张维国:(沉重地)大陆离台湾的确不太远,但我们整整走了五十年还没走到。
      [世纪儿一脸地茫然,瞧瞧张维国又望望李平建。
    李平建:弄不明白吧,等你慢慢地长大你就知道了。
    世纪儿:又要等我长大,张伯伯,你现在就跟我说,我会懂的。
    张维国:除了一部分中国人以外,大陆这边绝大多数中国人是不能去台湾的。
    世纪儿:为什么,台湾不是我们的宝岛吗?
    李平建:因为那边的头头不让我们去。
    世纪儿:那边的头头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李平建: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批老爷爷们都是当时中国的热血青年,民族的先进的代表。他们像兄弟一样一起追求进步,打军阀,后来他们由于各自的想法不同,就有了矛盾,就闹不团结了,就互相斗争呀,打仗呀,再后来其中另一批老爷爷们就到了台湾,至今那些老爷爷的下一代头儿们还对这边有意见,还闹不团结,所以就不准我们过去。
    世纪儿:(刨根问到底地)他们为什么今天还要与我们闹不团结呢?
    李平建:世纪儿,别再寻根问到底了,再问下去李伯伯可没招数了。
    世纪儿:(转向张维国)张伯伯,你告诉我吧,现在的头儿们为什么还要闹不团结呢?
    张维国:这个故事说来很长,以后有时间张伯伯再说给你听。
    世纪儿:(又想起了什么)那我一个同学的爸爸又为什么可以去台湾呢?
    张维国:有亲戚在那边经过批准还是可以去的。
    世纪儿:那他去方不方便呢?
    张维国:不方便,一点都不方便,要经过很多方面的批准,办签证就像办出国手续一样,还要兜过大圈子才能去台湾(做了个转弯的动作)
    世纪儿:兜过圈子?
    李平建:(做了个之字动作)就像螃蟹一样要横着走。
    世纪儿:横着走,为什么不直来直去呢?又方便又省钱!
    李平建:(爱抚地)你还知道省钱,有点经济头脑,为什么要横着走,要说清这个问题又要回到中国人不团结这个老话题上来了。
    世纪儿:头儿们不讲团结,我们可以讲团结,我们讲团结总应该让我们去。
    李平建:我们讲团结可我们没有权呀!有权你懂不懂?
    世纪儿:懂,有权就是说干事有人听你的,你喊得别人动。
    李平建: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好本领,将来做个大官,让别人听你的,谁闹不团结就让谁饿肚子。
    世纪儿:(扬起头有志气地)我才不做大官呢,我要做大事,孙中山老爷爷说:人从小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
      [世纪儿的话使张维国与李平建同时一惊,俩人都油然升起了一种感动。
    张维国:(摸着他的头)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孙中山老爷爷这句话,又有这个志向,真不错。世纪儿呀世纪儿,下个世纪可真要看你们的啦。
      [世纪儿突然想起时间不早了要上课了,拉着张维国手上的表看了一下,说了声再见就跑着离开了这里。他们望着世纪儿离去的背影同时流落出一种喜爱的表情。
      [贾厂长从右侧上,朝张维国他们那里走去。
    贾厂长:(带种官腔地)洪建国是在这里做事吗?
    李平建:(皱了下眉头)好像是的。
    贾厂长:你把他给我叫出来。
    李平建:(爱理不理地)好像出去了。
    贾厂长:(把手一挥)出去了你给我把他找回来。
      [李平建瞥了张维国一眼,用眼光询问这是个什么人,张维国耸了下肩,把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奉告的样子。
    李平建:(做打手提电话状)喂,洪总经理吗?你快点回来,有位很“酷”的先生在找你。
    贾厂长:(气恼地)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李平建:开玩笑,那你又凭什么这么指示我去叫人?
    贾厂长:(更气恼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的厂长。
    李平建:(故作惊讶状)哇,原来是厂长大人,对不起,快请坐,(突然话锋转)你知道我是谁吗?(见贾厂长表情严肃起来就笑了笑)我是洪国建请的临时工。
    贾厂长:(不屑一顾地)哦,一个小小的临时工。
    李平建:可我这个小小的临时工你厂长大人不见得请得起。
    贾厂长:我请不起,你多少钱一个月。
    李平建:不多,一千二百元一个月,我想贵厂守传达室的人绝对没有这么高的工资。
    贾厂长:(站了起来)一千二百元,就守守传达?
    李平建:我的任务简单得很,就是守着这张门,不准任何人进去。当然,有一种人可以进去,但我想肯定不是你。
    贾厂长:洪国建可以开这么高的工资给你一个守门的人?他到底发了什么财,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李平建:(阻挡地)你不能进去,根据我们单位的规定,非常时期拒绝一切来访,你也不例外。
    贾厂长:(冷冷笑道)就这一两间平房,这也叫单位,还要请个人专门值班,岂不好笑。
    李平建:好笑?不叫单位叫什么呢?不叫单位你更不能进去,你要强行进去,我就告你私闯民宅。
    贾厂长:(冷笑地)我就不相信我一个堂堂的厂长,就被我辞退了的一名下岗职工请的临时工挡住了我的道,使我进不了这张门。
      [李平建突然跨上一步抓着贾厂长的双手使劲摇着,这个动作使贾厂长与张维国都吃了一惊。
    李平建:(一副激动的样子)原来是你使洪国建下了岗,那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如果洪国建下不了岗,我就还找不到这份好工作,拿不到这份高工资,真是太谢谢你了。
    贾厂长:(挣脱地)你这是干什么呀!
    李平建:见到了你我太激动了。
    贾厂长:你搞什么名堂,快让我进去找洪国建。
    李平建:(逗乐地)你强行,小心我报110
    贾厂长:报110,110才不管这鸟事。再说我是来找我的部下,而你又是我部下的部下,你没有资格不让我进去呀!
    李平建:(忍俊不禁地)照你这么说你还是我的主管领导呀。不过太遗憾了,根据我们单位第二十三条规定,你这种人是不能进去的。
    贾厂长:(大言不惭地)二十三条规定,二十三条规定,我们厂里二百三十条规定都奈我不何,你……(觉得自己说话走漏了嘴,连忙打住了)
    李平建:(一副要行蛮的样子)如果你要强行,我不排除用武力来捍卫我们单位的规章制度,让你知道我们二十三条规定的严肃性。(很麻利用一只手把一张扳凳旋转了起来)
    贾厂长:(一下给镇住了)你……你别乱来……(边说边后退了几步)
    李平建:你别走,说清楚点,是你乱来还是我乱来。我说我们有规章制度,现在不能会客,你偏要往里面闯,还要拿出一副领导者的样子,要知道我的工资又不是你发,与你又没有劳资关系,我好像倒成了你的被领导的对象,你怎么当干部越当越蠢了。
    贾厂长:(气极败坏地)……你别骂人。
    李平建:我不想骂你,我只想逗你。
    贾厂长:你……
      [他愣了一下,夹着公文包气极了地匆匆离去。
    李平建:(奚落地)厂长大人,慢点走,走快了你那大腹便便的肚子晃当晃当响得很厉害呀!
    张维国:(终于忍不住大笑)你怎么这么损人家。(喘过气来)其实你已经违反了招聘合同的二十三条规定的其中一条规定了。
    李平建:(愣了一下了,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号人你不急于打发他走,硬闯进去了,我不就失业了啊。(自我圆场地)我宁愿失职扣工资也不愿失业啊,现在打份工多难啊!
    张维国:人家毕竟是你业主的厂长嘛,你说话总是要尊敬点人家。
    李平建:这号厂长,做好事罗,这号人当厂长那个企业不垮才怪呢!
    张维国:你看他不起,人家当厂长不行,谋官之道却可能是高手。
    李平建:那倒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的官场文化早就到了无以复加的丰富的地步,只要你进去了,无师自通,不怕你成不了高手。
    张维国:所以有人说中国国有企业没有企业家。
    李平建:因为他不要承担相应的经济风险,而又要把相当的精力用在官场上,久而久之,他就深韵其道了,并且上了瘾,不是那么做的话还怕毁于一旦。
    张维国:也许中国现代企业制度成熟地建立起来后会要有所改观。
    李平建:没治了,中国人太聪明了,老爱把力量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把一件很简单的事还要艺术地弄得很复杂、很文化似的。(揶揄地)除非你等待的那个最最伟大的华尔脱·密蒂先生来到了中国看有什么灵丹妙药没有。
    张维国:(戏谑地)是呀?也许华尔脱·密蒂先生来了真会有办法。人家就是永远与你不同!
      [天空突然雷鸣电闪,一场大雨倾盆而至,俩人急忙跑到了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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