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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三)       
    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三)
    [ 作者:杨清峪    转贴自:橄榄文学网    点击数:2863    文章录入:青埂顽石 ]
    第 三 幕

      [景同前。傍晚,只是那副广告画左下角的小号水缸不知何故换了个中号水缸。
      [坪前的小桌上放了一些花生之类的小食品和几瓶啤酒,从地下的一排空酒瓶来看,张维国与李平建已经喝了很多酒,俩人都呈醉态状,他们几乎都是说一句话呷一口酒。

    李平建:别,别喝了。
    张维国:没事,喝下去。
    李平建:还加拾瓶,凑起两打,来个一醉方休。
    张维国:不要喝醉了,要喝得刚刚微醉,睡觉时最好做美梦了。
    李平建:(带醉意地)从今后起,我和你一起等待戈多,不!一起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
    张维国:别提这话题好不好。
    李平建:(借酒发挥地)就要提这个话题,维国兄,不是我喝醉了我说你呀,谁心中没有一本本苦经,你的所谓等待华尔脱·密蒂不过就是为了逃脱现实而已。
    张维国:我是为了逃脱现实?……不过也可以这么说。
    李平建:不是为了逃脱现实是为了什么?中国人活在世上,就最善于给自己的活法找个托词,找个遁辞,随你一个什么样的活法,都可以给自己找出一个十足的理由。你这么做比那等待戈多的那几个瘪三式的法国佬还不如,人家等待还总是为了某种希望,而你的等待呢?充其量就是一种精神自残,不过只是着急坏了你的朋友,弄得大家都以为你得了什么病,老担着心。
    张维国:(更醉了地)你说我比等待戈多的那几个老瘪三式的人物还不如,你真太小看我了,我堂堂的一个现代的中国人怎能与五十年代那几个肮脏的法国佬相提并论呢?现在最时髦的一句话是什么来着(摇晃地站了起来)什么档次呀、素质呀?我是什么档次,我是什么素质,我肩负着五千年的中华文明,我是这个共和国的主人翁,又怎么能与那几个可怜的法国人同日而语呢?他们等待的是什么,我等待的是什么。戈多算个什么东西?密蒂先生你到底又知道多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你说我等待华尔脱·密蒂比等待戈多还不如,完全是对我的一种亵渎,对密蒂先生是一种亵渎。好,不说了,我要睡觉去了,明天一醒,太阳又是新的,也就是继续等待的开始……。
      [张维国说完摇摇晃晃地向屋里走去。李平建头也没回地继续猛呷着啤酒,显然他为自己得不到某一种答案而感到烦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味的惆怅。他狠狠地又喝了一口酒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站直了身躯。
    李平建:(自言自语地)所有的目的都是微不足道的,等待才是一切。(他摇了摇头,又狠狠地吐了一口粗气)所有的等待都是微不足道的,目的才是一切。
      [世纪儿从里面房子出来,看得出他是刚刚做完作业,他走近了李平建身旁。
    世纪儿:李伯伯,张伯伯喝醉了。
    李平建:醉了好,我想他难得这么醉一次。
    世纪儿:他睡了,我帮他盖好了被子。
    李平建:(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好孩子,你真懂事。
    世纪儿:李伯伯……(欲言又止)
    李平建:(察觉地)你想说什么,你说吧。
    世纪儿:(小心地)我老听你们说等一个什么叫密蒂的美国人,那是怎么回事?
    李平建:(醉状地)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世纪儿:(又想起了什么)李伯伯,张伯伯为什么要等待那个美国人呢?为什么不可以去找他呢?
    李平建:找他?(无从说起地)这个问题我可没想过啊?(苦笑地)我们到哪里去找他?再说,等待一个人可花不了多少钱,而寻找一个人可要花很多钱呀。
    世纪儿:那就只好等待了,是吗?
    李平建:那就只好等待了,我们无路可循。世界上有很多事只能是等待,比如你要上大学,我们就等你满十八岁,你长大要结婚,我们就等你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我们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也就要等待那一天的来临。看样子,很多事我们只能等待而不能有所为,等待是人类普遍的生存状况。(拍了一下头)你看,我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抽象的东西干什么。
    世纪儿:(求告地)李伯伯,我喜欢听你说这些。(天真浪漫地)我们一等待,香港就回归了,我们又一等待,澳门又回归了,我们再一等待,台湾不就又回来了吗?李伯伯,你说呢?
    李平建:台湾回来可没时间表呀,你问我,我问谁呢?
    世纪儿:张伯伯知道吗?
    李平建:张伯伯?(戏言而醉了地)张伯伯他知道个鸟,他只知道等待密蒂那个美国佬,(站起来)走,陪李伯伯去江边散散步,不知怎么搞的,李伯伯在这里找到了这份工作后,心里却越来越烦了。
      [俩人迅速地收拾了桌上的酒瓶狼藉,扫完了地上的垃圾离开了舞台。
      [天完全黑了下来,平房的上空显现出灿烂的繁星。此时,小巷深入传来了邓丽君那首“甜蜜蜜”的歌声。“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同时,舞台的灯光与色彩发生了变化,尽管整个舞台的背景没有变化,但色彩的变幻也给人一种梦幻组合的感觉。舞台后面此时也响起了查理·马克斯“此情可待”的深情美妙的旋律,并且这种旋律伴合着张维国梦境的始终。
      [梦境。舞台灯光一度熄灭,当重新照亮时,穿着中山装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张维国与华尔脱·密蒂先生已经坐在麻石坪前的凳子上进行交谈了。同时,舞台背景上布满与重叠了中国各种书法字体所写的等待两个字,舞台的灯光也随着梦境中张维国说话的内容不断地起着变化。
      [密蒂先生与张维国对话时,时而坐下、时而站立、时而踱来踱去……
    密 蒂:孩子,你一直在等待着我吗?
    张维国:我一直在等待着你。
    密 蒂:你知道我会来吧。
    张维国:我知道你迟早会来。
    密 蒂:万一我不来呢?
    张维国:我也会等下去。
    密 蒂:那有什么意义呢?
    张维国:我会等待你的精神来临。
    密 蒂:我那么有魅力吗?
    张维国:对我来说,你太有魅力了,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密 蒂:能说具体点吗?
    张维国:你身上永远充满着一种见义勇为、执着事业、热爱和平的当代英雄的精神。
    密 蒂: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荣誉。
    张维国:应该说,能认识你更是我的荣幸。
    密 蒂:就我而言,你还只算是年轻的中国人,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很大的代沟,交流起来不太困难。
    张维国:我想应该是这样。
    密 蒂:可我是个基督徒,而你却可能不是。
    张维国:但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点呀!
    密 蒂:是吗?
    张维国:至少我年轻时就像你年轻时一样,是那么富于追求,富于想像,总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事情来。
    密 蒂:想不到大洋彼岸还有一个中国小伙子这么了解我。
    张维国:所以你就是不来我也能感受到你的这种精神力量迟早会来。
    密 蒂:(自豪地)尽管我现在老了,但我灵魂深处还永远充满着年轻时代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活力。
    张维国:这就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华尔脱·密蒂先生还是年轻时代的那个华尔脱·密蒂先生吗?他身上还有那种“永不战败”的二战空战英雄的英勇气概吗?
    密 蒂:我想我很快就会让你看到这一点的。
    张维国:这也是我最希望的。
    密 蒂:(来回踱了几步,停顿了一下)孩子,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张维国:谢谢你,华尔脱·密蒂先生。
    密 蒂:孩子,你就叫我密蒂吧。
    张维国:谢谢你,密蒂。
    密 蒂:孩子,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们中国,不但是因为你们中国古老的文化不断丰富了我的想象力,还更因为二战时期我们曾经在这一片土地上与你们的上一辈人们一起抗击过日本人,我就在你们的领空中击落过日本人的飞机。同时也被你们中国百姓救过命。
    张维国:所以你对我们中国一直有份特殊的感情。
    密 蒂:我很想再到你们这块土看看。
    张维国:我知道你迟早会来的,所以我就一直在等待着你。
    密 蒂:我们先谈些什么话题。
    张维国:你说呢?
    密 蒂:谈谈政治怎么样。
    张维国:看来你好象对政治情有独钟、特别感兴趣。
    密 蒂:(风趣地)因为你们的政治文化太悠长了,博大深厚,孩子,你愿意吗?
    张维国:怎么不愿意呢?(调侃地)一位“不战而胜”的美国伟人与一们“战无不胜”的中国小子谈政治,不是别有一番风趣吗?
    密 蒂:(会心的一笑)其实谈政治恰恰正中你的下怀?
    张维国:(微微一愣)密蒂先生,你永远是那么敏锐。
    密 蒂:(开怀地)你很会恭维我。
    张维国:上了年纪的人就特别爱听顺耳的话。
    密 蒂:你还准备更进一步怎么恭维我。
    张维国:“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密 蒂:看来我们能成为一对很好的忘年之交。
    张维国:我很希望如此。
    密 蒂:可我曾经是个美帝国主义者。
    张维国:我是唱着“打倒美国野心狼”这首歌长大的。
    密 蒂:好,我们的对话开始有火药味了。
    张维国:所以,我们谈的政治话题最好富有挑战性,否则,既浪费了你的光临也浪费了我的等待。
    密 蒂:那好,我们就直奔主题吧,首先我想问你的是,你们中国人真认为我们美国或我们美国人就是你们中国或中国人的真正的敌人吗?
    张维国:作为我个人而言,我不是这么认为的。
    密 蒂:那你认为谁是你们最大的敌人呢?
    张维国:我们中国人最大的敌人就是中国人自己,我们社会主义最大的敌人就是社会主义。
    密 蒂:那你认为我们美国最大的敌人是谁呢?
    张维国:你们美国人最大的敌人就是美国人自己,你们资本主义最大的敌人就是资本主义。
    密 蒂:你为什么要这看?
    张维国:因为,我认为美国社会之所以持久地充满活力,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你们太善于批判自己了,要是我们也很会批判自己,那该多好啊。如果我们大家都这么认识自己,我们共有的一个地球的明天的生存质量就会更加美好些。
      [密蒂一直在认真地倾听,他从深思中抬起了头。
    密 蒂:……孩子,我明白了你的想法,我想你这么执着地一直在等待我,不仅仅只是想与我理论些什么,我想我应该能为你做些什么……
    张维国:(正中下怀地)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知道你就是一个最爱身体力行的人。
    密 蒂:那你就说吧,我刚才不就说了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吗?
    张维国:(由衷地盯着他一板一眼地说)我只希望你能前往台湾全力斡旋对方朝野上下,为中国海峡两岸早日完成和平统一祖国的大业而发挥你的关键作用。
    密 蒂:(意想不到地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跟我提出这么一个问题要我帮忙?
    张维国:因为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觉得你是这方面最具有斡旋力量的伟大隐者。
    密 蒂:你好像知道我与台湾方面的历届领导人都很熟悉似的。
    张维国:我既崇拜你又对你有相当的认识,知道你在二战期间曾在中国呆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与中国各方的政治力量都有那么一种渊源。何况你与台湾的历届领导人及朝野人士关系良好,源远流长。但更主要的是,你虽然过着一种很稳私的生活,但你却仍是这个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美国人。
    密 蒂:孩子,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台湾方面的决策人写信呢?你们必竟都是同胞啊,交流起来更方便呀!
    张维国:我人微言轻,小子一个,我算得了什么,而通过你的作用效果就会大大的不一样。
    密 蒂:(长时间沉默后明显的转移话题)孩子,随你要我帮什么忙都可以,就是不要谈你们中国的台湾问题。你也许是个共产主义信徒吧,我甚至可以拿出上亿的美元给你做共产主义试验。比如说投资给你办个纸厂,设备是全电脑自动化的,需要人工做的事也是智能电脑机器人操作。我保证这个全自动的无人工厂生产的纸张是世界一流的,成本也会逐年降下来,很快就会占领你们国内市场甚至国际市场的纸张份额的。
    张维国:(不解地)为什么叫共产主义试验呢?
    密 蒂:(解释地)因为几年后你就可以把我的投资还给我,再创下的利润全是电脑机器人为你创造的,这就再不要争什么所有制问题了,因为人家总不能说你是剥削机器人或者说机器人是一个阶级。
    张维国:(冷笑了一下)这么一来我们民族的造纸产业不就会有更多的人失业了吗?
    密 蒂:(胸有成竹地)这个问题容易解决。无人造纸厂创造的利润分成几块,一块留下自己发展企业,一块作为税收交给国家;一块返回给下了岗的工人,让他们重新学习新的工作技能或知识经济,不愿学的就让他们没事打打麻将,踢踢足球,外出旅游什么的,让他们各取所需吧。
    张维国:(不由地笑了起来)密蒂,你真是天下第一个最最浪漫的、最最富有想象力的美国佬。
    密 蒂:(很认真地)你以为我是在与你玩笑?我有一份可行性报告,你可以好好看一看,只要你一点头,我就把钱汇到你指定的帐上,反正让你看得见摸得着,绝无半点戏言。
    张维国:你的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作为理想还是可以,但要在现实中提前实现,整个社会就会乱了套,你懂我的意思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超越就是灾难。
    密 蒂:难道你就不能也从我的这个想法里面领悟到一些什么其它的东西来吗?
    张维国:这当然会引起我很多领悟,要知道你的想象力是极富感染力的,我也会明白你更深层的意思,问题是现在我只能与你谈台湾问题。要知道我等你这么久,就是专门等你谈台湾问题的。这对我或者我的民族来说,更有现实意义。
    密 蒂:你真是个铁杆的民族主义份子。
    张维国:你也会用铁杆这种文革词汇,看来你对我们当代的中国很有研究,其实我这么做也很简单,我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完全的中国人。
    密 蒂:做一个完全的中国人?(思索了一下)那你说的做一个完全的中国人的标准是什么呢?
    张维国:(想了想)台湾有部电视剧怎么说着--你没到过台北,你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中国人。
    密 蒂:(没让对方说完就接过了话语)这样好办,我想办法让你去一趟台北就是。
    张维国:你让我把括说完,我说能去台北才算一个完全的中国人,我说的前提是自由的来往,不要什么验证身份,不要绕道走,向螃蟹一样横来横去,要像我想到我们国家任何地方去一样,说走就走,这点你能帮我做到吗?
    密 蒂:(摊开了双手)这点我还真做不到,这么说来,你们的国家元首也不能算一个完全的中国人。
    张维国:只要我们国家不统一,我们两岸任何中国人也不能称之自己为一个完全的中国人,我们现在的这种活法就叫国格不全、人格有缺,我们不和平统一,我们中国就永远处于一种政治悖论中,上愧列祖列宗,下负子孙后代,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谁都无法向历史交待。
    密 蒂:(做了一个祈祷上帝的手势)可怜的中国人啊,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
    张维国:(针对性地)同时我也为你感到悲哀!
    密 蒂:(不解地)为我感到悲哀?!
    张维国: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人权主义者,而台湾问题实际就是中国最大的人权问题,你如果对这个问题采取回避的态度,难道对一个真正的人权主义者不是件很悲哀的事情吗?
    密 蒂:(更不解地)台湾问题就是中国最大的人权问题?
    张维国:难道不是吗?你读读世界人权宣言中的第十三条的第一款吧,“人人在一国境内有自由迁徒及择居之权”。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现在大家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可我们为什么不可自由的往来呢?谁剥夺了我们这份最基本的人权?
    密 蒂:(有点回避地)这,这好像与我们美利坚民族没什么真正的关系吗?
    张维国:那你们的国家搞的那个与台湾的关系法又是想体现一种什么关系呢?
    密 蒂:不管怎么样,你们中国两岸的各自为政,这还不是你们民族自己的历史造成的吗?
    张维国:内因是我们民族自身的原因。那外因呢?你们美国人就不应承担一份责任?
    密 蒂:(打断地)但是不管怎么样,最终的命运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我们无论起的作用是好是坏,决定因素还是你们民族自己。
    张维国:但在某一历史阶段关键的时刻你们美国人可以起一种关键的作用,不然我们中国的两岸朝野上下又怎么都认为台湾问题是中美关系中最敏感的问题呢?
    密 蒂:那我倒想先问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因为,这将是最终决定我是否会答应帮你具体做点什么。
    张维国:你问吧,我不保证我回答得很有水平,但我保证我的想法的真实性是不容置疑的。
    密 蒂:那好,我就问你,你憎恨战争吗?
    张维国:(直言地)憎恨!
    密 蒂:憎恨任何战争吗?
    张维国:(不容置疑地)憎恨!
    密 蒂:为什么?
    张维国:(激昂起来)因为战争从客观上都是对和平的摧毁,对环境的破坏,对人权中最宝贵的生命权最大的践踏。特别是中国海峡两岸内战一开,尽管谁都会说不是针对对岸民众的,但实际上产生的身亡体残无一不是两岸的大众百姓,所毁灭的族产民财无一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身躯与血汗,更可怕的是还更会使我们中华两岸的腾飞经济毁于一旦,这却不是骇人听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越是现代化的战争毁灭越大,因此,我憎恨任何战争,特别是我们民族之间的内战。
    密 蒂:那么,如果台湾想独立,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张维国:(悲昂地)台湾如果从中华民族的版图分裂出去了,这我们是无论如何不可容忍的,如果台湾要独立,我们政府不能用非常手段保护我们整体中国的整体利益,我们中国人民还要这个政府干什么,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说以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传统文化、血脉基因、同种同文、地域法律等等因素来说明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这些还要说吧!只说一点,如果台湾真正从中国分裂出去了,那我们活着的中国人,又如何对得起中华民族几百万英勇抗战牺牲了的抗日将士,又如何对得起台湾同胞中不屈不挠的成千上万的抗日英烈!八年抗战,我中华民族付出了几千万军民生命的代价,并且其中还包括你们美国民众的一份,我们才取得了抗日战争的全面胜利,并使台湾宝岛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而事至今天,台湾居然会在中国人自己同胞治理下又从祖国怀抱中分裂出去,岂不是天下第一大笑话,如果这一天真能成为现实,我看我们中华民族也不要活了!我们自己开除自己的球籍算了!问题是我们自己开除自己的球籍,我们也无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中国所有的抗日英灵啊!
    密 蒂:(点了点头)你既反对战争,又反对台湾独立,如果台湾要独立,大陆方面又只能用武力解决,你又怎么选择?你又如何平衡你内心的矛盾?你到底能怎么办?
      [舞台此时整个骤然灯光暗淡下来,密蒂的身体已经淡化入黑幕之中,只留下张维国孤伶伶地站在那里,一柱聚光笼罩着他。伸出了双手的他作困兽状,他既像是向问自己又像问下面的观众。
    张维国:(头发竖了起来喃喃地)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个真正的生存还是毁灭的世纪性问题,就如此迫切地摆在我们每一个中国世人的面前了,我们既不愿意看到台湾宝岛从祖国分裂出去,而让我们中华的族产民财作他人嫁衣妆;又不愿意看到海峡两岸的同胞性命与国财民产由于内战而蒙受到惨裂的毁灭。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来临,我们到底又该怎么办,我们将何去何从,(朝上举着双手)苍天啊!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啊,你能告诉我吗!?(摊着双手朝下)大地啊,九泉之下的炎黄之魂啊,你能告诉我吗!?(突然话锋一转,单跪着右手直指台下的观众)你们,你们这些活着的芸芸众生、你们这些伟大而又平凡的卑谦者、你们这些最富有爱国之心的同胞们,你们这些遍布全世界的华厦子孙们,(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们能告诉我吗?假如这一天真的来临,我们到底将向何处去……
      [舞台上灯光又全亮了起来,张维国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显然他在为自己内心的一种巨大的矛盾而被痛苦的煎熬,密蒂先生站在他身旁,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张维国的头,又很理解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密 蒂:孩子,起来吧,我能很理解你此时心情与苦楚,这真是你们中华民族的一个世纪性的情结呀,但这个结你们没办法解!(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中华民族真是“历史积怨太深,现实沟通无神”,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记得你们有个中国人说过这样的话,就是集你们全体中国人的所有智慧,你们都没有办法和平地完全的解开这个结。
    张维国:(执着地)当我总相信你到来,你会让这个“结”产生一种有利于大家的变数与契机,如果你真心愿意帮助我们的话。
    密 蒂:你千万别高估了我。
    张维国:我太了解你的力量了,不然我不会这么发神经式的苦等着你。
    密 蒂:(目光犀利地)张先生,你这么死心塌地热衷你的国家和平统一的事情,除了体现的是一种爱国的人道的民族主义立场外,难道你的灵魂深处就没有另外一种更深层的功利目的吗?
    张维国:(赤诚地)当然有,我们民族要实现国家现代化,我个人始终还认为有一条捷径可走,那就是我们中国海峡两岸真正的全面的实现了和平统一、友好互惠、合作竞争、共兴中华,如此,我们整个的大中华经济圈就能真正建立起来;就能更好地更科学地利用好自己的民族资源与国际上的资源;就能更好地参与迎接新世纪经济全球化的机遇与挑战;就能让我们的大陆、台湾、港澳以及海处华侨的经济流更好地滋润着我们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一旦这种局面形成,我们大中华民族要走近国家现代化不说要提前五十年,也至少要提前整整三十年,这就是我内心深处更深层的一种想法。
    密 蒂:(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赏)孩子,你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想像力是最具丰富性最具超前性的,可你在这方面还超越了我,后生可畏呀!
    张维国:(谦虚地)是吗?这可是全赖于你的智慧之光的启发啊 !
      [密蒂来回在舞台上踱来踱去,显然在思考着什么,他走到了张维国面前,想忍住不说但还是说了出来。
    密 蒂:(提醒地)孩子,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作:以史为鉴。难道你没想过你们两岸的当权党一旦谈判成功以后,会不会又向从前那样,开始闹分裂,打内战呢?而且每一次分裂后的内战都会更惨烈,更悲壮,而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民族与百姓。你们的传统型的政治史不就是分之必合,合之必分吗?你这么执着地热心这件事又是何苦呢? 用你们一句难听的地方话来说,你们中国人吃不了几天饱饭米,哪根神经就又要发胀了。
    张维国:(正色地)分之必合,合之必分,那毕竟是中国传统历史意义漫延下来的一种文化态势。今天我们中国人毕竟开始走向了现代意义上的门槛,毕竟要走向国家法治之路,我们所有的中国人终究要在一种民主法制的框架下来决定自己的行为准则,而两岸合作将会更加紧加快地催化好这种步骤。到那时,传统历史意义上的中国必分的这种态势将永远地被钉在中华民族的历史的耻辱柱上。
    密 蒂:一种民主法制的框架下决定自己的行为准则?游戏规则?
    张维国:对,游戏规则!一切按国家法律确定的规则办事,到那时,我想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意识到中国是每一个中国人的中国,而不是那一家那一党的中国,那么,那种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还了。
      [长时间的沉默,密蒂先生渐渐地显现出一种十分沉重的心情。
    密 蒂:孩子,我就冲着你这种中国两岸情结也应该去一趟台湾,用你们的政治术语来说是好好做做海那边的工作,(忧心忡忡地)但是,你知道台湾的情治人员是很历害的,我担心他们会反过来做我太太的工作,让她阻止我此次的台湾之行。要知道我别的什么都不怕,就是有个老毛病改不掉,用你们中国人的俗话来说,就是怕老婆,老婆一插手就没辙了。当然,对你们绝大多数中国人而言怕老婆是种优点。
    张维国:(想了想,有了主意地)你对她这么说不就行了:亲爱的,我这次台湾之行是专程为(贴着密蒂的面颊耳语了几句什么)……
    密 蒂:(再次开怀大笑)没想到你对我妻子也这么了解,行,就这样……(想起了什么,又忧心冲冲地)不过……我仔细想来想去,政治这玩意太复杂了,特别是你们中国海峡两岸的政治,这还不是我能胜任的事,也更不是你一个在为饭碗发愁的下岗职工应该关心的事。
    张维国:为什么?
    密 蒂:因为我们一旦涉身于这件事,我们就会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困境,一开始我之所以不愿意与你谈台湾问题也就是这个原因,
    张维国:(询问的目光)是吗?
    密 蒂:(反问地)你们中国人立身处事总爱讲一个原则,那么当你置身于中国两岸关系之中时,你的这个原则会是什么呢?
    张维国:(思考了一下)我想这个原则应该是不利于两岸关系良好发展的话不说,不利于我们两岸关系友好合作的事不做。
    密 蒂:可是你实际上做不到这一点。
    张维国:那又为什么呢?
    密 蒂:因为你一旦站在中国大陆方面用一国两制畅述两岸关系,中国台湾方面会不满意,但你一旦站在中国台湾方面以一国良制阐释两岸关系,中国大陆方面又不高兴。如果你想用自己的观点来表明国家和平统一,两岸中国人又可能会把你视为异己份子。
    张维国: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密 蒂:(进一步说明地)你不可能绕开那些政党关系来谈国家统一这个问题,因此你的立场就必须不是站在这一方就必须站在那一方,你别无选择!
    张维国:我知道别无选择,如果我们小老百姓可以选择的话,那很简单,一句话就说清楚了,无条件统一中国,何需还要走这么长的时间呢?但那实际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就只好等待华尔脱·密蒂先生--你的到来,看看最具魅力的你能帮上什么忙。
    密 蒂:孩子,你真的别对我期望得太高了。中国人的历史文化性格--团结方面我是太了解了,如果我此行台湾的游说并不理想呢?
    张维国:(迫切希望地)我相信你的影响力,我想“永不战败”的你 总会拿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好主意来帮助我们的。
    密 蒂:(下定决心地)孩子,我看就这样吧,如果我此行台湾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我们是否从两岸的民间关系上寻找一种突破口呢……,比方说来一次民主和平统一大进军,如果你们受到阻挠的话,到时我将运用我的影响并动员全世界所有的人权组织与国际法律团体来支援你们……。(正准备往下说,被一种争吵的声音打断了)。
      [舞台后面响起了一阵吆喝声与训斥、争吵声。舞台漆黑,各色梦幻般的灯光随即消失。灯光再次闪亮时,张维国与密蒂先生已不见踪影。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舞台上只见贾厂长、一个警察、两个厂里的保卫科人员押着洪建国以及几个民工模样的人从房子的左边那张门走了出来,其中后面来的那个人还拿了部照相机,看样子还拍了些什么证据。
      [李平建从舞台另一侧上,他见状吃了一惊忙阻挠着众人。
    李平建:你们这是干什么?
    贾厂长:(趾高气扬地)干什么?抓人!
    李平建:你们凭什么抓人?
    贾厂长:(嘴一努)凭什么抓人,(指着洪国建)你问他。
    李平建:(望着洪国建)怎么回事,国建兄?
    洪国建:(坦然地)没什么,你放心好了,可惜你又失业了。
    贾厂长:(大惊小怪地)没什么,你说得轻巧,你这是盗窃国有资产,你懂吗?
    李平建:(不解地)盗窃国有资产?
    警 察:(解释地)情况是这样的,贾厂长的造纸厂的纸浆流入了这条河,洪师傅组织一些民工在打捞,然后转卖给一些乡镇或个体小纸厂,现在我们接到了贾厂长的报案,所以我们要带他们去派出所查证一下。
    李平建:(恍然大悟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洪师傅他们打捞纸浆也并没错呀,还保护了这条河的环境污染。警察先生,退一万步说,就算按这位贾厂长的说法,这些流出的纸浆仍算是国有资产,也只能算是已经流失了的国有资产。洪师傅他们打捞卖几个钱也算犯法,法律上总没有盗窃已经完全流失的国有资产这一条吗?
    警 察:(思考了一下,正色地)严格地说,洪师傅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这个工厂的老职工了,见厂里这么多纸浆流入河里,已经属于非正常损耗了,你也有责任通知厂里一下,怎么能背地里组织人员打捞盈利、营私中饱呢?
    洪国建:(解释地)无论是在岗还是在下岗,我都跟厂里反映过,为此事我还专门写了个东西上去了。可就是没人听,我自己不就这么干起来了。
    警 察:(严肃地)有这么一回事?(望了一声不吭的贾厂长)你们厂里管理上的混乱也就可想而知。你们回去好好总结教训,那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但这几个人我还是要带走的,既然报了案,总要有个交待。至如说洪师傅的行为触不触犯法律,法律上有没有盗窃已流失了的国家财产这一条,我想法律上自有公正的说法。
    贾厂长:(又来劲了)他们肯定犯了盗窃罪。凭他们那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现在的情况表明这个房子以及这房子后面的小码头就是他们的销脏窝点与中转站。他们把纸浆从上游运到这里囤集与成交。他们不让任何人进去,不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拒绝人家进去呢?连我一个堂堂的厂长都不让我进去,就可想而知了。(指着李平建)这个人也要带走,他是个同案犯,就是他不准我进去,他以为他不让我进去我就没法子了。(得意地)陆路不行我还可走水路嘛,走水路一查你们不就落馅了吗?我总在想,你洪国建有多大的本事,刚下岗就发了财,还要请个人做值班保卫,工资还开一千二佰元一个月,我总觉得有名堂。可不,原来你们在干这种勾当,现在我不全明白了。
    李平建:(来火了)就是盗窃了你们厂里流失了的国有资产又怎么样?不盗白不盗,不盗不就白白浪费了,还污染了我们赖以生长的这条母亲河呀。(指着贾厂长凛然地)你这个堂堂的厂长,原来就是个堂堂的草袋子,这个纸厂你稍微管好一点,稍微负责一点,这些纸浆就不会流失,这些白白流掉的纸浆要养活多少下岗工人啊,当然,工厂垮了关你屁事,工人下岗关你鸟事,你换个地方不照样当官吗?因为你这种人脸皮最厚,狗杂种!
    贾厂长:黄所长,你看他竟敢当着你警察的面骂人,太猖狂,快把他抓起来。
    李平建:(鄙视地)你别抓不抓的好不好,你们不抓我也会去的,这个官司我们打定了。谁是被告到时你自己走着瞧吧,我们至少要让整个纸厂和你的主管领导知道,纸浆是这样的流失实际上就是你犯了赎职罪。警察先生,给我几分钟让我到前面去打个电话,我想叫一个律师朋友来一趟。
    贾厂长:黄所长,别放他走,小心他开溜跑了,(讥讽地)这又不是香港,一有事开口闭口就请律师什么的。
    警 察:(瞪了贾厂长一眼)你大惊小怪干什么,人家根本就不会跑,要跑他就不会说不盗白不盗的话,人家坦率的很。你说这不是香港,你以为只有香港人才会请律师,你以为我们大家也是看多了香港片子才懂事点。(面对李平建)行,你去打个电话就到沿江派出所来,我们先走。
    李平建:国建兄,我现在知道了,你招聘我这号下岗工人帮你值什么鸟班完全是多余的,你不过只是想多养活一个下岗工人而已,同时多幽默幽默你们厂里的首长们一下而已。
    洪国建:(幽默地望着贾厂长)是吗?这也叫单位,还要请个人专门值班,岂不是笑话(眼光收回望着李平建心情沉重地)平建,谢谢你对我朋友的关照。有些事还要跟你说下,请你继续照顾好维国,他已经患了一仲不治之症,来日不长了,但他目前还不知道,详情汪建设会告诉你的,另外,维国老爱在网上与一个人聊华尔脱·密蒂先生的事,那个人就是汪建设,汪建设之所以化名与他大谈华尔脱·密蒂先生,就是为了满足维国的一种发泄,你抽时间去一趟汪建设家,他在等着你。
      [李平建上前无言地拍了洪国建的肩膀一下,首先离开了这里,跟着警察也带着这行人离开了此地。
      [整个过程世纪儿一直在瞪着大眼看着他们,他见众人完全离开后好像突然醒过来似的,急忙跑进了张维国的房里面,一边哭嚷着一边使劲地摇着睡熟了的张维国。
    世纪儿:(声音从房里传来)张伯伯,张伯伯,你快点醒醒,警察叔叔把洪伯伯、李伯伯抓走了。
    张维国:(嘟咕地)……怎么回事呀。
      [俩人从房里赶了出来,张维国揉了揉醉意朦胧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张维国:(为刚才做的那个梦而苦笑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算在梦中把密蒂先生等来了,可是这场好梦却让人给惊跑了,哎,太遗憾了,连好梦都总不让我做完。
    世纪儿:(懂事地)张伯伯,你快躲起来,小心警察叔叔来抓你。
    张维国:(想了想)世纪儿,你说警察叔叔是坏人还是张伯伯是坏人?
    世纪儿:都不是坏人,都是好人。
    张维国:都不是坏人为什么我要跑呢?难道现在还好人抓好人?
    世纪儿:但现在有人在使坏呀,那个贾厂长就使坏,他其实派人把厂里流失纸浆的那个地方堵住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抓洪伯伯呢?
    张维国:不错,你看问题倒一下就看到了点上。
    世纪儿:张伯伯,你还是快跑吧,李伯伯只是请来做做保卫,人家就说他是同案犯,你把自己的房子供给洪伯伯用不更是同案犯吗?他们肯定会来抓你,好汉 不吃眼前亏。
    张维国:抓我也不要紧吧,李伯伯都不怕抓,我怕什么抓,看坐牢是什么滋味,坐牢不就是一场等待吗?走吧,世纪儿。
    世纪儿:(哭丧地)张伯伯,我就不让你去,我就不让你去。
    张维国:世纪儿!你知道我和洪伯伯李伯伯都是好朋友,朋友有难,我怎么能躲起来。好汉就要吃眼前亏。再说我们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走,跟张伯伯一起去看看他们,看法律到底怎么处置这件事。
      [张维国领着世纪儿从舞台右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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