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人艺话剧《白鹿原》的排练场内，导演林兆华的上座让位给了著名小品演员郭达，对面坐着的濮存昕、宋丹丹每人手捧一个剧本，嘴里念念叨叨，这一次不是大家熟悉的京味而是特色浓郁的陕西腔。剧组进入排练已经快三周了，一直在闯语言关，所有演员将要用陕西关中方言演出。

　　●濮存昕：剧本改成了五线谱

　　看濮存昕排这么多回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凝重。他手捧剧本边念边划，一段百余字的台词划了得有三五十个音标，剧本都快改成五线谱了，而他紧锁的眉头一直就没展开。这是濮存昕第一次在舞台上以方言面对观众，对陕西方言的驾御显然不如他对人物表演那么游刃有余，一个“六”字的发音几乎每次都要重来。他说：“人艺排《红白喜事》时用过河北方言，这一次用的陕西方言要难得多。但是，导演林兆华坚持用方言，这样能更好地体现原著的特色。这对我来说是个技术问题。我们的语言肯定是艺术化的，不是特别地道，但是会尽量做到最好。”

　　●宋丹丹：学方言就像学外语

　　有着丰富小品表演经验的宋丹丹显然是组里驾御语言能力最强的，她的台词很流利，被纠正的也不多，好开玩笑的她不时调节着组里的气氛。说到台词，她严肃起来：“我们就快知难而退了。东北方言不用学我就会，但是陕西方言学起来相当难。学方言跟学外语差不多，耳朵听得准，嘴里发音还得准。我们请当地人把台词都录下来了，每天没事就听，但是他们的发音准了，逻辑重音又常常不对，作为舞台表演这一点很重要，也是最困难的。”

　　●郭达：会让观众大吃一惊

　　总政话剧团的郭达这次作为特约演员加盟《白鹿原》的演出，他也认为陕西方言将是对演员们的一个考验。“一般小品表演也就十来分钟，要用方言演两个多小时的大戏确实不容易。陕西方言在所有方言中是最难的，它的发音很平，音调向下走，掌握起来不容易。真正很土的方言用到舞台上恐怕观众都不懂，我演小品时用的很多方言都是被蔡明改造过的，所以，我想呈现在舞台上的方言，应该是普通话的字陕西方言的音。刚排练时他们一句话常有三四个音不准，现在已经能掌握大部分了。再过两个月他们一定会给观众一个惊喜。”

　　●林兆华：只有方言才最到位

　　是否用方言演出《白鹿原》当初也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最终导演林兆华坚持了下来，在他看来只有陕西方言才能体现那种泥土气息，才能再现关中汉子的倔强精神。为了帮助演员度过语言关，剧组邀请了剧院陕西籍演员高倩和郭达同时担任语言指导。“陈忠实的原小说在文学史、文化史以及历史上都堪称一部有深度的大部头作品，我们没法想象用京味语言表达这样的力度。既然选择了方言就要把方言做到底。这对人艺的演员的确是个挑战。”林兆华还透露，此次《白鹿原》动用了一批外援演员，除总政话剧团的，还将有来自陕西灞桥区唱秦腔的农民和华阴县老腔民间艺术团的二十多位群众参与演出。

　　图：排这台戏，濮存昕真够玩命的，您瞧这段百余字的台词，被他涂得涂，抹的抹，划的划，剧本都快改成五线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