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幕

[幕启，音乐启。舞台只有一层谈黄的光。

维特幕外音：（伴奏声衬托幕外音）命运既然已经安排我们相识，怎么可以不让我们相守？尽管如此，若当人们问起我最爱的是什么，我仍会告诉他们——就是你。我宁愿为呼吸到你飘散在空气中发丝的香气，轻吻着你的双唇，抚摸着你的双手，而放弃永生……

[音乐渐弱，灯光渐明，这是一个装饰奢华的别墅。靠窗是一排老式沙发，以及一张木制茶几和一些小摆设。离茶几不远是一雕塑“沉思者”（或其他人型雕塑）另有一酒柜（或吧台）。台上明显地方有一中世纪才会有的软床。

[四灵扛着维特上，他们仍旧是一身的黑衣和黑色面纱。而维特换了装束，穿了一身很绅士的衣服。追光追四灵，他们在床前停下，机械夸张地放下维特。

灵魂甲：我们到了，任务完成了。

灵魂乙：任务完成了，我们到了。

灵魂丙：到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灵魂丁：到了这里，你还是那么一句话。就不能讲点我们听得懂的。别总念你那一句台词了（示意观众）你看看，都有人不耐烦了。

灵魂甲：他看爱情片，看多了。

灵魂乙：爱情片他看多了。

灵魂丁：嘘！你们听……

[传来脚步声和男人、女人的说话声。

四  灵：有人来了，快藏起来。

[四灵魂顿时慌乱起来，有的钻进床底；有的躲在茶几下；有的蹲在沙发后；有的发现无处可藏了，竟然站在雕塑旁，摆了一个滑稽的姿势陪衬雕塑。很是可笑。

灵魂甲：停（余下三灵魂做定格状）我们（摸自己）我们是灵魂，普通人看不见我们，我们没必要藏呀！

灵魂乙：我们藏什么呀。别人是看不到我们的，我们是灵魂。我们，不用藏！

 [四灵又恢复泰然的样子。

四  灵：（唱）我们是灵魂，我们是灵魂。

[绿蒂，威廉，乔治娜，奥托姆四人上。女人们穿得很典雅，威廉很绅士。只有那个73岁的奥拓木穿着一身看似破旧的中世纪的西服。此外奥托姆一手提着个药箱，一手住着拐杖。

威  廉：什么声音，你们听……

[四灵魂声顿时止。

   乔治娜：又怎么了，威廉，你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哪里有什么声音呀？

   绿  蒂：好了，请你们别再闹了。奥托姆医生，你快些看看维特怎么了？

   灵魂甲：（弱声）我们的声音他怎么听得到？

   灵魂乙：（弱声）他怎么听得到我们的声音？

   灵魂丁：我想他们看不见我们，但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别管这么多了。别说话，别出声，别让他们听到。

   灵魂丙：（欲念）问世间……（三灵魂立即捂住他的嘴）

   威  廉：你们听呀，这里确实有什么声音？

[四灵躲避着威廉的目光，他们连滚带爬到舞台前沿。

   乔治娜：好啦，我们的神异学家，知道你厉害了。快老实些吧。一会儿把我们的绿蒂惹急了，有你好受的。

   绿  蒂：威廉，你要听乔治娜的话呦。否则我可真会生气的。

   四  灵：他是——神异学家！！

   灵魂丙：（趁三灵魂惊讶、松懈的时候）问世间，问，问……

[三灵未让其话音落，一起猛打灵魂丙，灵魂丙保持被打姿势，无意之间绊着了威廉。威廉一个趔趄，狼狈起身，拉起马步架势，大喝一声“啊哈”。吓了众人一跳。三灵见状忙把被打蒙的灵魂丙抬远，悚然。

   绿  蒂：威廉，你瞧你，吓死我了！

   威  廉：我（委屈）我……

   乔治娜：（拉威廉）快来看看维特吧！威廉。

   绿  蒂：实在对不起，奥托姆医生，请您安心给维特看病吧。

[三灵魂见危险解除，为了防患于未然，灵魂甲从身后举起一特大号的苍蝇拍。灵魂乙从身后举起一超大号的棒球棍。

   灵魂甲：好险，他再闹，（指灵魂丙）我拍得他满地找牙，无法超生！

   灵魂乙：真玄，他再讲，（指灵魂丙）我就敲死他，敲得他找不找东南西北！

   灵魂丁：安静，安静！

   奥托姆：（含糊不情的）维特，嗯，维特。

   绿  蒂：维特怎么了？

   奥托姆：这样吧。绿蒂小姐，我给你开一副太太口服液。喝了它，你好，维特更好！

   乔治娜：奥托姆医生，病的是维特，不是绿蒂！

   奥托姆：噢，乔治娜小姐，看你的脸色，似乎到了不舒服的那几天了吧？没关系，我给你开一副……

   威  廉：奥托姆医生！病的是维特，不是乔治娜！

   奥托姆：噢，病的是维特，你看看我，哎呀！威廉先生，您是知道的现在村子中难得会有谁生病。我的生意一直很差。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儿子。所以，（哭起来）我才……你们原谅我，原谅我吧……呜……

   绿  蒂：您别这样奥托姆先生，我们并没有责怪您。我们只是很担心维特，因为他已经昏迷一个多小时了。所以请您快给维特瞧瞧吧！

   奥托姆：噢，早说呀！我瞅瞅，嗯（稍顷）维特七（气）空阻塞。

   绿、威、乔：七空阻塞？

   奥托姆：七（气）空阻塞。

   绿、威、乔：七空阻塞？（伏在维特身边）维特呀，你死的好惨呀！你就这样抛下我们，你好狠心呀……维特呀……

   奥托姆：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绿、威、乔：维特死了！哇……呜……

   奥托姆：维特没死呀，只是七（气）空阻塞而已，阻塞。哎呀，就是鼻子眼不通气儿，导致大脑缺氧，再经受某些事情的刺激，一时心血来潮，上了火，崴了脚，这就晕了。

   绿  蒂：瞧您，奥托姆医生，您可把我们吓坏了！

   乔治娜：就是，奥托姆医生，我们还以为，维特是七空阻塞，“五、六、七”的“七” 。

   威  廉：奥托姆医生，您是时候找一位接班人了。

   奥托姆：可惜呀，这份行当在这个村子中没有什么收入，没人可干呀！对了，我这有一贴灵，贴肚脐，治痔疮，24小时缓解难言之隐……

   威  廉：我看还是掐人中吧！我们家奶牛中暑昏过去时，我就掐他人中，我来！

   乔治娜：别那么粗鲁吗！

   奥托姆：还是乔治娜小姐想得周到，我这还有云南白药气雾剂（东北腔）这样好着哪，刚从昆明那疙瘩运来，贼贵，我给你们打对折。来，喷上！（拿出，欲想维特脸喷去）

   威  廉：（拖着奥托姆下）可以了，可以了，奥托姆医生。既然维特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到台下去，到了台下我一定付给你钱。您就别在这添乱了，走吧！（见奥托姆还没有下的意思）导演下面催您哪！走呀！

   奥托姆：相信我，这药好使，味道也不错。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威廉拽着声嘶力竭的奥托姆下场。

   乔治娜：我们也该走了，下面暂时没我们的戏了。你放心，按照剧情发展，维特不会有什么事的。

   绿  蒂：嗯，好吧！

[二人欲下场。

   四  灵：不能走。绿蒂不能走！

   乔、绿：谁，是谁？维特是你再说话吗？

[四灵魂对望，极快的来到维特身边，将昏迷中的维特木偶似的操纵：一灵控制维特站立；一灵控制他的头部；一灵控制他的躯干；一灵控制他的四肢。四灵极不协调地使维特的身躯勉强的站立。灵魂丁代替维特说话。

   灵魂丁：（欲模仿维特讲话）我，绿，蒂。

   乔治娜：维特，你醒了。

[四灵魂很辛苦。

   灵魂丙：问世间……（被灵魂丁捂住嘴）

   绿  蒂：你说什么维特？

   灵魂丁：（对灵魂丙）你老实点，不许再闹了！（对绿蒂）啊，我是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肯定我们会分开的，我也肯定我们一方会离另一方而去。在我们其中一个人死后。但我肯定现在若不留下你，我会后悔一辈子。

   绿  蒂：维特，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吗？这可不像你，维特。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乔治娜：他不会真的这里（指自己脑袋），因为刚才和你跳华尔兹受了刺激吧？

   绿  蒂：乔治娜，你想哪去了？

   乔治娜：可谁都知道，我们的绿蒂·玛瑞雅是全村最美貌的姑娘。好多小伙子都对你朝思暮想。都以吻你小手一下为荣。维特这么近距离的和你接触，要我也会兴奋的当场晕过去的。

   灵魂丁：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坦白讲，认识你之前我不同得什么叫痛苦。但认识你之后，我知道了什么叫快乐！

   绿  蒂：好了，维特，你乖乖的躺下吧。睡一会儿，你就会好了，你就会不这么想了。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好吗？维特，我求你了。

   乔治娜：绿蒂，你要有心理准备。维特怕是爱……

[乔治娜话音未落，灵魂丁开始唱歌。

   灵魂丁：（严重跑调）别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得情也真，我的爱也深……

   乔治娜：够了，维特，别在唱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是真爱上绿蒂了。

   绿  蒂：乔治娜，你别在胡说了！

   乔治娜：让我再说完最后一句。（对维特）维特，我们的绿蒂。我说的就是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女孩绿蒂·玛瑞雅。她是有未婚夫的。

[幕外音“她是有未婚夫的”回音数次。

   绿  蒂：好了，乔治娜。我想维特真的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或者真的如你所说“他这里（指自己脑袋），因为刚才和我跳华尔兹受了刺激。”所以为了让维特恢复过来，我们还是走吧。让他自己好好休息！

   灵魂丁：不，绿蒂。

   乔治娜：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这么办。维特，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灵魂丁：这……绿蒂……等等……

   绿  蒂：你好好休息，再见。维特。

[这时四灵魂已经累的不行了，他们无奈的把维特再次放回了床上。二人欲下场，正遇上绿蒂的父亲——老法官。他是一个极有绅士风度的老者，大腹翩翩。

[与此同时。

四  灵：糟了，绿蒂走了。糟了，绿蒂的法官父亲光临寒舍了。糟了，我们该怎么办。糟了，我们无能为力了。糟了，上帝交予的任务，我们未能完成！（四灵沮丧的低着头，且动作一致的走到台的阴暗的地方或站或蹲。）

[与此同时，维特、灵魂所在的半边灯光暗下。灯光突出法官等所在的半边。

   乔治娜：尊敬的法官您好。

   法  管：你好，可爱的乔治娜。听说维特在舞会上昏倒了，我就来看看这个小伙子。

   绿  蒂：父亲，您放心，维特并没有什么事。

   乔治娜：但是有些神志不清，他说他……

   绿  蒂：乔治娜。

   法  官：怎么样？孩子，说下去。

   乔治娜：没事的，绿蒂。（对法官）我是说维特说他爱上绿蒂了。

   法  官：什么！我的乖乖。这个故事越来越有意思了。绿蒂，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绿  蒂：您知道的父亲，我是有未婚夫的。不过维特确实是一好人。我不想伤害到他。再说他刚才是不是完全清醒了呢？我们也不知道。

   法  官：有意思。这样吧。你们先下去。我来和维特谈谈。

   绿  蒂：是，父亲。

   乔治娜：尊敬的法官。再会。

   法  官：再会。

[法官目送二人下。法官来到维特旁。灯光全明。

   四  灵：狼来了。

   法  官：怎么？可怜的小伙子。维特。亲爱的维特。你还好吗？维特，维特。（沉默）怎么还不醒呀！维特，维特。喂，太过分了吧！你不醒这戏怎么往下演呀。维特，你再不醒我可走了。你到底醒不醒呀。我数三下，你再不醒，再不醒。咱可后果自负！一、二、二、二啦、三！好，小子，有，你有种儿（冲台里）导演，导演。

[导演上，这位导演身穿多袋坎肩，手拿剧本。四灵魂保持原状态，无视别人的存在。

   导  演：怎么了？

   法  官：怎么啦！这戏没法儿演了。怎么叫他，他都不醒。告诉你，我不演了，你爱找谁找谁。我这么大岁数了，这不诚心拿老演员开涮吗？！

   导  演：（您先消消气儿。拿剧本看）可不是吗，维特现在是该醒了呀？

   法  官：现在的这帮年轻演员呀。不是在放荡中变坏，就是在沉默中变态。不比我们那时啊！

   导  演：您别急，我嗓门大，我叫叫他！（来到维特旁）维特，维特，怎么回事？！（维特鼾声启，导演大怒）维特！！吃饭了！！

[导演一吼，维特猛地从床上跌下。

   维  特：（爬起来）饭？饭！饭在哪？（看见导演）呦！导演，这演着戏了。您怎么跑出来了，谁给您放出来的呀？

   导  演：你怎么回事呀（拿剧本给他看）到这儿，法官一叫你，你该醒了呀。你可倒好，喊你半天你不醒，把人家撂台上了，你倒睡得跟死猫似的。一听吃饭了，瞧你那劲儿，倒跟狗熊似的。

   法  官：年轻人，你呀应该好好读读斯坦尼的《演员的自我修养》。你瞧瞧你，什么素质嘛。

   四  灵：没素质，素质低。惨了。

   维  特：我给二位赔不是了，我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真对不起。

   四  灵：对不起有个屁用！

   导  演：下回注意呀。

   法  官：态度还不错。

   导  演：好了，（对法官）你就多包涵点吧。（对观众）请台下观众海涵，您稍安勿躁，接下来的戏会更加精彩。演员各就各位，（维特、法官回到先前位置）灯光转暗。切光。预备，开始！

   四  灵：ai---ke---shen

[灯光亮。法官来到维特旁。

   法  官：怎么？可怜的小伙子，维特，亲爱的维特。醒醒！

   维  特：（睁开眼睛）我怎么在这儿？我刚才还和绿蒂在舞会上呀？

   法  官：你先躺着吧！

   维  特：尊敬的法官，劳您大驾，实在失礼。

   法  官：没关系的。维特，不要担心。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休息一会儿便会好的。

   维  特：谢谢您的关心。只是……

   法  官：只是什么？

   维  特：只是恐怕我被邱比特的神箭射中了胸膛。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情感的力量瓦解了细胞组织一样，我恐怕要恋爱了。

   法  官：你恐怕要恋爱了？！嗯，值得考虑问题呀。

   四  灵：（与法官同时）维特，恋爱了？（对观众）爱上谁你们知道吗？

   法  官：我说维特呀。恋爱嘛，是人之常情。不过你必须要和常人一样懂得爱的方式、爱的分寸。把你的时间分配分配。一部分用于工作。休息的时候再去考虑爱情的事。并且计算好你的财产，要除去生活必须的，余下的才可以讨爱人欢心。这些都是一个将要恋爱的人应该知道的。你明白吗？

   维  特：我明白，可……

   法  官：等等，先不要把你想说的话吐露出来。维特，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爱情是什么？爱一个人的最基本的需要是什么？

   维  特：您所说得我不是很了解。但是……

   法  官：爱情是一种在纯洁，高尚，复杂的心理过程中所呈现的各种行为。是很现实的。它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家庭。条件很苛刻，他要求双方在一定程度上承担起家庭道德义务，而且要有物质，经济基础做后盾。

   维  特：感谢您的教诲。不过您说的这些并不会打消我对您女儿——绿蒂·玛瑞雅的爱。

[沉默。

   法  官：知道吗？维特，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傻瓜，你追求的是人世间无法找到的东西。

   维  特：为什么这样说呢？（起身）尊敬的法官，我是真的爱上绿蒂了。

   法  官：毫无新意，是个见到绿蒂的小伙子都这么说。

   维  特：可我不同于他们，因为我喜欢的不只是绿蒂的美丽外表。更多的是喜欢她的气质、她的性格。

   法  官：维特，这可不像你。我承认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小伙子。可你要学会思考、冷静还有思念！

   维  特：思念固然好，但思念是为了拥有。

   法  官：亲爱的维特，我劝你死心吧。我的女儿和你是不可能的。

   维  特：为什么？

[沉默，法官点燃一支雪茄。

   法  官：（低沉有利的）绿蒂，她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马上就要筹备婚礼了。他的未婚夫叫阿尔贝特，也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维  特：（惊起）未婚夫！

   四  灵：对！未婚夫！阿尔贝特！

   维  特：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对吗？尊敬的法官。

   法  官：不，这是真的！

   四  灵：这是真的，绝对真实。

   法  官：阿尔贝特是个好人，不过这个小伙子眼下不在这个村子。他的父亲是法兰克福的一位受人尊敬的公爵，可惜不久前去世了。他的母亲是一位美丽娴熟的公爵夫人，可遗憾的是不久前也去世了。阿尔贝特前去料理后世，顺便继承爵位与家业。不久之后他就会回来，我料定他会来此定居。因为他深爱着我美丽的女儿。维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四  灵：俊才配美女，维特没希望了。惨了！

   维  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四  灵：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法  官：你还好吗？

   维  特：我还好吗？嗯，除了有点神魂颠倒、魂牵梦萦，四肢无力，头昏眼花外加丧失行为思考能力，我还算是感觉良好罢！（走到吧台前，拿起一瓶酒和一个高脚杯，倒酒）她瞧不出，她感觉不到，她正在酿造一种将把我毁了的毒酒。而我呢？却像现在这样，强忍伤痛，满怀高兴的接过置我于死地的毒酒，一饮而今（饮酒）天涯何处无芳草……

   法  官：维特，你怎么了？

维  特：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何必？（苦笑）哈……（瘫倒在地）

   法  官：（震惊）维特，维特，我可怜的孩子。（下场）奥托姆医生，来人呀！快叫奥托姆医生来！

   四  灵：（狂笑）哈哈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幕外一声雷响。切光，音效启。幕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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